石知涯站在日光里,投出一片巨大的阴影落在尹川王身上:
“父王,您别怕,您还有我呢。我会守好我们尹川王府。”
尹川王抱着两个孩子,瞪着他,“逆子!你这个逆子!我要杀了你!”
石知涯温语道:“父王,你糊涂了?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了。我是唯一能继承尹川王府的人了。杀了我,皇室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削掉尹川的藩王了。他们……”石知涯指了指岸边所有的尸体,继续说,“也就都白死了。”
“父王,您舍得吗?”
“啊!”尹川王对天长啸三声。
“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我啊!”
“父王,您是我父亲,儿子怎会做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父王,儿子只是不想被别人抢占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没有孝悌之心的人。儿子,怎么会杀父亲呢……”
尹川王看着石知涯好一会儿,像不明白,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突然袖刀出鞘,血似飞溅。
石知涯猝然闭上眼,脸上热乎乎的血流,烫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大喘几口气,抖着唇睁开了眼。
他看着尹川王瞪着天的眼睛,用衣袖,奋力抹掉脸上的血迹。
“父王……你是在怪孩儿吗?”
三日后。
张成非至尹川王府却见满府缟素。
新的尹川王,成了石知涯。
又两日后。
朝廷上一片喧哗。
平南王宗亲悉数暴毙;老尹川王及其宗亲暴毙;老尹川王长子石知涯袭藩。
尽管理由写得有多正当,所以人都能猜到,他们真实的死因。
朝廷上,立刻纷纷吵起来。
一些人说:平南王和尹川王是在公然与朝廷对抗,这般做法,不就是在指摘朝廷对番阳王的恩封!如此嚣张狂悖,不忠不义之徒,一定要早日将其一网打尽!既如今朝廷既下决心削藩,便不要拖拖拉拉,畏葸不前!今虎已生叛心,不早处理,便是养虎为患!害君害民。
又一些人说:多事之秋,本就不该提削藩之事。皇帝是受了小人的挑唆蒙蔽!那几个藩王这么多年来一直规规矩矩,若没有番阳王之事,两位藩王也不一定会剑走偏锋。他们现在屠掉宗室,还愿意假借暴毙之名,说明还未想与皇室撕破脸皮。若皇室这时候,能停一停手,愿意放满脚步,想来两位藩王也是愿意的。议和还是上上之策。
小人挑唆,小人是谁,所有人自知是谁。
张成非却适时提出:“皇上,下官以为,藩王壮大,在任何朝代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如今,因番阳王一事,二位藩王心下想是已有反叛之心,绝不可置之不理。但平南王七万兵马,尹川王接近六万,雪域还在打着仗,北戎也在蠢蠢欲动。朝廷没有太多闲置的兵去同时围剿十几万大军!不过,若分别击破,尚存一丝可能。最主要的事,不能让二王,在面对朝堂削藩这件事上,站成统一阵线。”
老皇帝问:“张大人此言是何意啊?”
张成非:“下官以为,对待两个藩王,一个可以雷霆手段,一个可以用怀柔政策。首先破坏他们结盟的可能性。”
邓决明冷眼瞧着,众大臣吵得停了,他才跳出来幽幽道:
“皇上,不管是削一个还是两个,于大沥此时都是不适的。年前,多地发了雪灾,今年的收成,估计得减上三成,有些地方必然还要闹饥荒。南方为防夏汛,新修的三个大坝正到关键时期,银子流水一样花着,是一点都不能短。雪域的军饷甚至都缩了两成。若再打仗,百姓们恐无活路了。流民暴乱,便是说起就起。倒是,即使皇上削掉两位藩王,能忍心让将士们手提长枪,将矛头对准百姓吗?”
老皇帝不着痕迹重重叹口气,“依邓首辅所言呢?”
“老臣以为,以安抚为主,镇压为辅。平南王和尹川王之所以这么惧怕,也是知道,若大沥倾尽全力,是能削掉两位藩王。只是,在斟酌值不值得。若彼此双方能达成协议,找一个平衡点,让彼此都安定,老臣以为,不失为一个好方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