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冬娇说:“公主殿下知道,若没有物证,奴婢一个东宫死囚,所说之言完全可认定为攀咬、污蔑。公主手中之人也完全做得到,只要奴婢吐露一个字,便能立刻让奴婢身首异处。”
“可冬娇,终归死人,才最是让人放心。”
“冬娇曾以为自己一生都是东宫的人,是太子的人。太子死,冬娇也得死。冬娇也以为自己首先不是人,是奴婢,为他人而存在的奴婢。可邓公子来救奴婢之时,他说,冬娇,你是你自己,不用为任何人殉葬,也不用为任何人背负罪责。太子之事,已成定局。冬娇能把这账本交给公主,便是决心不想再与东宫有半分瓜葛。冬娇感念邓公子,也爱慕邓公子,想与他在一起,更想为自己活。求公主成全。”
冬娇,像一株荆棘,长出了自己的根。
李盏瑶知道,在冬娇心里,邓鑫既是自己心悦的男人,也是救命的恩人。光这一点,她便不会因自己,将邓鑫推到危险之地。
冬娇的话也未错,更重要的是,冬娇并不知道,在老皇帝心里,根本没有叛军这回事。
所以,李盏瑶决定放过冬娇了。
账本在炭盆里卷起明晃晃的火舌,东宫,从此便像一阵燃过的青烟。
这天下,她李盏瑶终究是要搅进来的……
关外。
五万大军紧锣密鼓,向着西北雪域前行。
李辄率先领一千军马,先极速日夜兼程奔往廊檐,稳定军心。
再五千兵马按日程进雪域,剩下近乎四万五大军,分两批,一半走水路,一半走陆路,分别赶往廊檐。
如此,十日后,李辄抵达廊檐。
廊檐是横在西北雪域边境线上的。整个城郡,一面城门向西北,一面城门朝东南。
李辄此次从都城而来,自然是从东南门进。于是廊檐的守将柳全早早等在东南面的城楼,看到卷着白尘的人马,定睛瞧准了大沥将士的装束,忙下楼迎接。
廊檐东南面的城门,是日落才会关闭的。
李辄到之时,城门口的人还是来来往往,竟丝毫没有战争触发的紧张。
李辄看到一旁的廊檐守将柳全。柳全也上来行礼:“十一殿下!”
“柳将军不必多礼。”李辄下了马,刚想问柳全猛犸之事,却被柳全挡了回去,“殿下,此处百姓繁多,请随末将去驻地再议军事。”
原来是城内百姓还不清楚,猛犸又袭击了大沥。
柳全带着李辄等人,一路向西北方向穿过百姓居住区,来到驻军地。
他还未下马,就听一声“辄哥!”穿透冰寒的空气,灌入耳中。
接着就一人影似小鹿一般飞奔过来。
李辄飞快下马,恰好,那人影“砰”一声撞进自己怀里。
宁西西搂住李辄的脖子,不肯撒手,只哭叫着:
“辄哥!你终于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的。十日,你答应我说十日的……”
“西西?西西你怎么在这儿?”李辄拍着她的背,不安问道,“是辄哥不好,食言了。先别哭,告诉辄哥,你为什么在这儿?”
李辄拉开扣住自己脖颈的宁西西,问:“临雪城呢?”
宁西西模糊着泪眼,只挤出一句,“临雪城毁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