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帝王，他不揽谁揽？”n

“牟帝会指派一名饱受信任的重臣出任‘总辅’，总揽国内大小事务。”n

镜子奇道：“那和贝迦的相国有什么区别？”n

“不一样。贝迦的相国受到多方因素制约，权力可没那么大，这也是灵虚城有意为之。”贺灵川细说不同，“牟国的总辅就像牟帝的化身，牟帝要管的，他几乎都能管。”n

“有总辅大臣主持事务，牟帝就可以高座殿堂之上听政了。方灿然就说过，牟帝最长可以两个月在朝堂上一言不发。”n

镜子不满了：“这么懒？那他自己干啥？”n

“不是说了么，通常情况下都在听政，还有开小会。”贺灵川伸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要知道，所有重大决策都是在小圈子里磋商出来的，所谓家国大事，真正做决定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牟帝只需要在小会上开口。大庭广众下的文武百官朝会，人多嘴杂反而议不成事，因此只有听取谏言、传达精神的作用，基本不会一锤定音——即便有，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n

镜子听了个似懂非懂：“所以，真正的决策权还在牟帝手里？”n

“当然，总辅只是代行其政。”贺灵川也觉得很有趣，“可即便如此，总辅也称得上是权倾朝野了。”n

“而采用这套辅政制度的原因，牟帝对外宣称是自己日常也要修行，没有那么多时间理政。”n

所以才找个代理人吗？n

镜子奇道：“他就不怕被夺权或者架空？”n

“他敢这么做，就是不怕呗。”这也彰显出牟帝的强大自信，“更有趣的是，总辅虽然可以提出新纲，锐意改革，但他是有任期时效的，每三年一任。”n

“三年之后呢？”n

“换。”n

“啊？！”镜子吃惊，“这就换了？”n

无论贝迦、鸢国、雅国，从前的多数国家，官员都是终身制，只要没有重大过错、不被纠查，通常可以干到致仕然后告老还乡，没听说过三年就换的。n

“风光三年就完事，这谁能愿意干？”n

“想岔了。”贺灵川摇头，“牟帝点选总辅的过程称作‘点辅’，同时举办盛大仪式以昭告天下。但总辅可不是哪里蹦出来的野人，通常是从辅台阁里挑出来的骨干。”n

“辅台阁专为牟帝顾问，也可以说是智囊，成员也是有品衔的。所以说，能成为总辅的，要么才华洋溢被牟帝看中，要么是肱股之臣，本身就是国之栋梁。”他打了个粗浅的比方，“还记得仲孙谋吗？”n

“哦，那个鱼人。”n

其实是鲛人。当年贺灵川和伏山越进入暮光平原边界时，仲孙谋就来栽赃为难伏山越。后来他被蜗蟾一口吞了。n

因为这件事，后来伏山越跑到仰善群岛蹭吃蹭住时，就时常跟董锐称兄道弟。n

“仲孙谋原本就是官身，那会儿临时被安了一个巡察使的头衔，下去各州县巡视官吏、纠察风纪。等到任务结束，这头衔自然就被收回了。”贺灵川道，“总辅之职，也是大同小异。”n

“所以做出最后决策的，还是牟帝？”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