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温小乔回来了。
胖女人身形似坦克,走在风雪里,身后跟着四个佩刀杂役,很有几分威风。
“温姑娘,情况如何?”李元问。
温小乔顿了顿,道:“小李爷不自己去看,反倒问我?”
旋即,她甜甜地笑道:“很正常,这就是一个活货市场该有的模样,大部分货或是麻木,或是瑟瑟发抖,只有小部分在哭着。
但只要一哭,旁边的商人就会惩罚他们,所以声音也会很快平静.”
李元心里咯噔一跳。
这一次,他不是感慨这世道了,而是想起了前世一些恐怖片的桥段.
怨气重处、阴湿之处,易生鬼祟。
黑市,这两个条件都符合。
温小乔道:“今晚,我带所有杂役在这里守夜,小李爷要不要来?”
这一路上,他早就编好了许多理由。
无名小亭之上,李爷正躺在摇椅上恹恹欲睡。
李元又是一阵持久的“咳嗽”,然后重重喘着气。
亭子里,那躺椅上的李爷依旧晃着,摇着。
王婶这才领着两个孩子跑来道了谢,继而搬了个桌子到侧屋,再上了饭和肉,带着两个孩子吃了起来。
李元忽道:“从今天起,就当做我旧伤复发,就是那次在小墨山里受的伤。”
温小乔呆住了,她以为这位小李爷是怂,可没想到是真的受了伤。
李元坐到桌前,对外喊道:“王婶,一起来吃。”
小俩口相对而坐,默默吃着饭。
王婶在打扫着屋子,这屋子之前住过人,匆匆搬入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棚区。
温小乔下意识地问:“你没事吧?”
坦克女子蓦然抬头,诧异地看着李元。
这事儿,你去问小墨坊里的人,每个人都知道
咳咳,县里回春堂的大夫也知道”
两个孩子也腆着冻得通红的小脸,抓着抹布在到处擦着。
对自家娘子,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那失踪案说了出来。
饭后。
阎娘子愕然抬头。
说罢,他捂着胸,装着虚弱的模样转身离去。
阎娘子正和王婶炖着肉,煮着米饭,忽地听到敲门声。
屈指一弹,猪血袋子便入了他口中。
袋子里装着他提前准备好的猪血。
“我去与李爷说,休假几日,略作调理。”李元叹了口气,有些恋恋不舍地道,“欸,这天大的功劳.温姑娘,要不,咳咳.咳咳咳.你等我养伤养好了,再一起守夜。”
一会儿等粟米煮好了,肉炖好了,她却不上桌,而是拉着两个孩子在外继续忙着活计。
王婶趴过去,从门缝里往外一看,急忙开了门,看着门前玄衣少年道了声:“老爷。”
李元家。
他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要随时死掉的样子。
阎娘子也跑了过来,关切地问:“相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阎娘子听得也有些害怕,道:“那就在家先待着,等情况清楚了再去呀。”
他道:“那就另排个桌子,让他们一家三口也去吃饭吧。”
“既然这样,那就回去休息半个月吧,半个月后刚好轮到你下一次值守,到时候可得来。”
旋即,李元咬碎袋子,又剧烈咳嗽着,将血液咳了出来.
血液触目惊心,在手掌上绽开了一朵朵红色的梅,而就连泥土上也沾染了些红色。
而既然如今告病在家,手里又有了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