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弟所言甚是。”安永淳不动声色地打着圆场,“冯上宾毕竟是朝廷的兵马,咱们还是朝廷的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咱们也不能现在就这样出兵。需得让他冯上宾吃点苦头,打掉他的傲气,如此一来,咱们出手,也好让冯上宾知道什么才是救命恩人。”
如果说,反出朝廷在座的将领有不少心思不定的话,让冯上宾吃些苦头,则不会有任何人不满。
“大人说得对,咱们就应该让那冯上宾吃些苦头。谁让他狗眼看人低。”
“对对对,大人说得对。”
大堂内,重新恢复了热烈。安永淳眼见差不多了,于是对王道直下令道:“王道直,你带三千精兵,走一趟,将冯将军救下来。若是冯将军回不来,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安永淳眉眼一挑,“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王道直刚开始不情不愿,但看到安永淳递过来的眼神之后,迅速有眉飞色舞起来。单膝下跪,拍着胸脯对安永淳保证道:“大人放心,冯将军在我在,冯将军不在,我以死谢罪。”
“军无戏言?”
“军无戏言!”
“好,上酒给王将军壮行。”
很快,亲卫端着两盏酒上来,安永淳端起一盏,递给王道直,随后自己又拿起一盏,放在胸前,“早去早回!”
“是。”王道直将盏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大步向外离开了大堂。
送走了王道直,大堂内一些人的脸上明显轻松了很多,显然安永淳选择依旧领着大夏的这杆大旗,对于这些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激励。
与之相对,另一批人的脸上则满是不甘。
安永淳将这些人默默记下姓名,日后反出朝廷之际,也好知道哪些是自己的主力,哪些需要撤换,提防。
“冯将军之事到此为止,今日咱们再议一议其他。”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安永淳继续道,“如今除却一个溆浦县,辰州府已经全部落入我军手中。
不过溆浦县不成问题,等到李春旺离开辰州之后,我军再派人将溆浦收复即可。故而溆浦问题不在今天的议题之列。
今日,咱们要议一议的是,我军下一步该如何才好。”安永淳说完,目光在大堂内扫视一圈。
众将听到这个问题,无不精神一阵。毕竟朗州军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一直没有一个明显的规划。
以往还好说,虽然朝廷一直风雨飘摇,但却一直衰而不败,枯而不朽。作为朝廷编制内的一员将领,自然要随着朝廷的指令行事。
但自从白莲教起势以来,一切都变了。白莲教将朝廷的虚弱姿态,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虽然朝廷用了吃奶的劲,甚至抄了不少大臣的家,这才勉强凑齐了二十余万大军,将白莲教给平定下去。
但却依旧能让世人第直观地感受到,朝廷软弱腐朽与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