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简从文坐了回来,李世祺继续道:“近些天来,在下听闻,又不少逃难而来的北人,以及宁乡城中的乡绅,贪图安家给出的利息,已经将自家存银放在了安家的商号。
据坊间传闻,这些银子足有四五十万两之巨。若是东翁能说动安永淳,让他出银将那二百八十余顷土地买下,那朝廷区区七万多两的摊派,又有何难?”
简从文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没想到那安永淳短短几天时间,竟闯出了这般大的产业,四五十万两白银,即便整个长沙府一年的赋税,怕也不会比这个数字高多少,这还是紧紧宁乡一地。
若是安永淳的商号开遍了整个大夏,那还不富可敌国?
只是,转念又想,简从文又有些迟疑,道:“若是安永淳有意买下,自然不用担心银子。只是,那安永淳就不怕他田雨公的报复不成?”
“东翁,这安永淳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自从上次潘光祖大闹义鑫升,之后安永淳找到秦宜,归还了潘光祖所要的东西之后,又传闻安永淳与那潘光祖便以兄弟相称。
潘光祖是什么人,想必不用在下细说,东翁也知道。楚王府的威势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所能比拟。
再加上,安永淳心狠手辣,赵怀玉便是先例。若是安永淳有意购田,说不定还真不惧那田县丞。只是...”
“只是什么?”简从文听得正入神,见李世祺迟疑,顿时急不可耐催促道。
“只是此番发卖一事,安永淳并无报名,显然对赵怀玉之田并无意索取。东翁想要把田卖给他,恐怕非要费一番功夫不可。”
听到此,简从文一扫今日的阴霾,大笑道:“无妨,谁还会嫌自家田产多不成?这样等明日一早,我便走一趟,去见见我那好贤侄。”
安永淳这两天有些烦恼,当然不是为了正在筹建的两个庄子,也不是如火如荼的复耕复种,而是为了宁乡城内的日升昌。
倒不是说日升昌的生意出现了什么问题,反而是生意太好,尤其是存款业务。在经历过最初的不信任之后,日升昌各项业务也都迎来了井喷式的增长。
尤其是存款业务。这个时代,极度缺乏投资渠道,尤其是对于只有田产,依赖收租过活的士绅门来说,更是如此。
除了风险极高的高利贷业务,剩下的只能将挣得的银子,就铸成一个大银球,存放到家。
这样一来,虽说不用担心被盗,但时间长了,不仅银子生锈不说,最关键是不能产生任何收益。
而存放在日升昌内则大有不同。不仅每年提供一定数量的收益,并且活期存款还可以可以换取纸钞,在宁乡境内随意出手,方便且灵活。
是以,自从两户外来户为了财不外露,将银子存入日升昌内之后,宁乡的乡绅也都逐渐接受了日升昌的信用,开始将家中银钱存入日升昌内。
如此一来,日升昌内的存银便如吹气的皮球一般,迅速膨胀了起来。并且,规模远远超出了外界所猜测的四五十万两左右,而是达到了七十多万两之多。
如此疯狂的扩张,不仅给日升昌带来巨大的利率负担意外,也引起了一些鬣狗贪婪地目光。
据周六一的回报,宁乡县县丞田雨公,以及主簿高钦舜,乃至连简从文的书启师爷、章奏师爷等也已经多次出现在日升昌的铺子中。
其中,尤其以县丞田雨公尤其明显。脸上的贪婪之色已经不加掩盖,并且已经有意无意地表现出要入股的意思。
只不过,周六一一直推说东家安永淳并不在城中,他一介掌柜并无职权来出售股份为由,而拒绝。
只是,一连几次之后,田雨公也丧失了耐心,并于三日前下了最后通知,若是还见不到日升昌的掌柜安永淳,那日升昌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周六一不敢大意,只能飞马禀报安永淳,请安永淳速来宁乡定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