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最是了解简从文的习性,也不再多劝,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端来一碗浓茶,几份点心。
夜色更深了几分,衙门外,更夫打更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夜幕传来。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响,“东翁,我回来了。”
简从文闻言,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打开了房门。
“东翁,不出所料果然有诈。”李世祺闪身而入,迫不及待道
“是谁?”简从文的声音有点冷。
“田县丞”
“田雨公?又是他。怪不得今日这么反常。”
“正是。在下今日将原本报名的几户全都走访了一遍。刚开始无人敢说是田县丞的威胁,只说自己家中突然变故,这才不得不先行离开。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这才知道那日田县丞就站在二堂门口。等那些乡绅过来的时候,便威胁一番,这才将那么多乡绅给吓了回去。”
简从文冷笑,“原来如此。我说那个田文秀怎么知道朝廷给我宁乡的摊派数额,原来都是他田雨公从中作祟。”
简从文的手掌握紧,自己来到宁乡之后的一幕幕过往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正是,那个田文秀就是田县丞的堂侄,目前田县丞在宁乡购置的田产,就是这个田文秀在管理。
故而,田文秀买田,就等同于田县丞买田。以田县丞的性情,也就不难猜出田文秀出一两银子一亩的离谱请款了。”
啪!简从文一只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愤愤道:“田雨公,我誓杀汝!”
李世祺默然。就算知道了背后始作俑者就是田雨公又能如何?除非那些水田真捂在手中,不再出售,否者整个宁乡范围内,谁敢接受?莫非真要从长沙引来那些达官显贵不成?
可若是不把这些水田出售,如何筹集足够的银两,完成朝廷的摊派?真要靠只有五百顷交税土地的税粮不成?
房间内一时之间冷了下来,李世祺没有说话,简从文想说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偌大一个房间,只剩下烛火的摇曳,以及窗外的虫鸣。
良久,到底还是简知县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实在不行,先春(李世祺的字)不如你再替我跑一趟,去告诉那些想要买田的庄户。
若是他们买田,给他们算十两银子一亩。另外若是那田雨公报复他们,本官必将站在他们身后,保下他们不会令其受到什么损失。”
简知县说吧,满怀希望的看着李世祺。
只是令简知县失望的是,李世祺叹了口气,道:“东翁,这等话语我早已跟那几户说过了。但东翁也知道,田县丞虽然也是流官,但却与宁兴衙役牵涉极深。
东翁若为宁乡知县还好,若有朝一日高升他乡,他们恐怕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本官在怎么办?莫非真要等藩台衙门问罪不成?”
“东翁稍安勿躁,也不是没有办法。”李世祺抬头,看着简从文,“只不过怕是要东翁出马。”
简从文眼前一亮,追问道:“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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