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安母愤怒异常,指着安永淳的额头,道,“你父亲若是没事,怎么会一直卧床不起?你父亲若是没事,怎么会出现刚才的丑态?你父亲若是没事,为何接二连三几个大夫束手无策?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否还是不愿跟那姓马的妖孽,断绝关系?咳咳咳~”或许是说的太急,安母捂着胸口,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娘,您没事吧,娘?”安永淳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拍着安母的后背,“娘,我听您的,跟那马家断绝关系。明日一早我便进城,跟那马家陈说明白。娘您不要生气了。”
“咳咳咳~”安母却依旧咳嗽不止,但听到安永淳的承诺,心中的怒意却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若不是自己的丈夫变成如今这个摸样,她又何尝愿意威逼自己的儿子?
良久,终于调匀了气息,安母这才抚摸着安永淳的头发,泪眼朦胧,“淳儿,你不要怪娘,娘也是为了你,为了你父亲,为了这个家。”
“娘,这怎么能怪您?要怪,也只能怪我与她有缘无分吧了。”安永淳安慰着母亲,心中也不知该喜还是什么。
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之后,安文光恢复了平静,沉沉地睡了过去,安母也支撑不下去,斜靠在床边,也睡着了。
安永淳此时没有半分睡意,独自一人寂寥的走出了安家,来到了安家冲的大街之上。说是大街,其实不过也是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八尺见宽巷子,街道上飘荡着干燥的浮土,两侧满是一人多高的土坯围成的院墙。
除了极少数人家,大多数人家的屋顶铺着茅草,或许是春天的缘故,其中有些人家的土坯墙上,还发着新鲜嫩绿的嫩芽。
安永淳行走其间,不断有人向他打着招呼,不过满怀心事的他,却没心思多做理会。弄得周围的左邻右舍莫不清头脑。
昨晚虽答应安母接触与那马家的亲事,但仔细想想,其中的门道哪有那么简单。这个世界,礼教之严,丝毫不输晚晴之时,两家有了婚约,其实就意味着那女子已经名花有主了。
贸然接触婚约,对那女子的名节则是毁灭性的打击,不仅意味着两家从此再无瓜葛,稍有不慎,便是反目成仇,不死不休的下场。
如今,马强安弱,莫名其妙惹出这么一个强敌,殊为不智。可现如今,安母将安文光的病因,全都归结到了马凝萱的身上,执意要跟那马凝萱断绝亲事,自己若是不从,那便是不孝。在这个时代,惹上不孝这个罪名,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进退两难!进退两难啊!安永淳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继续前行,却发现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一堵土坯墙,挡住了去路。
“人再囧途,就连这路都来跟我作对!”安永淳发泄似得用力踹在土墙上,顿时土石横飞。
好一会,终于将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发泄了出来,正欲绕路前行,忽听得土墙之后,一阵女子低沉的哭泣之声。
听那声音还想有些熟悉,似乎是...。
安永淳左右看了看,再土墙上寻找了一处凹陷处,随后后退两步,猛地向前一个飞跃,踩着那凹陷处,翻过了这一人高的土墙,土墙后的场景映入眼帘。
土墙后乃是一个废弃的土岗,越过一个水沟,便是安家冲死去之人安息的坟茔之处。此时,一座新的坟茔出现在其他坟冢的边缘,显得特立独行。
坟茔前,一张小小供桌之后,是一个一袭孝衣,异常瘦弱的倩影,此时那倩影跪在坟茔前,泪水模糊了她的俏脸,口中刻意压低的哭声,好似怕惊扰了旁人,压抑,而绝望。
是王沂孙的女儿,安永淳认出了那俏丽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将父亲葬在此处。说起来,王沂孙也算是安文光的旧时好友了,当初在他的家乡也算是一个有名的乡绅地主。
谁知,一场天灾过后,王沂孙的枯骨,竟如此草草掩埋在这个异国他乡。
安永淳一面感慨着人生的无常,一面上前,打算给王沂孙供上一柱清香。不管怎么说,王沂孙也算是安文光的好友,安永淳叫上一句叔父都不为过。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