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闻听此言,立刻激动起来。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刚刚有一名士兵传讯,整条承平街都快传遍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通知小姐。”
门房太激动了,将傅守城晾在一边,他跑着去通知云慕笙。
现在的时辰尚早,云慕笙才起床,还没有用早膳,青黛不在房内,去了厨房,寝室只有云慕笙一人。
门房站在房门外急切道:“小姐,好消息,侯爷马上就到城门了。”
刚才傅守城就是这么说的,让门房误以为是马上就到,而不是半日后到达。
云慕笙闻言,心脏瞬间加快了跳动。
陈最要回来了?
她激动的一把拉开房门。
“确定吗?”
“确定,是傅城特意跑来咱们府上告知的。”
听到是傅守城,云慕笙一点都没有怀疑,立刻相信了。
她也顾不上吃早膳,急冲冲的出了府,在府门前果然看到了傅守城。
“侯爷真的要回来了吗?”
傅守城见到她被骗了出来,心情激动无比,更加让人兴奋的是,她的丫鬟青黛居然没有跟来。
他都想好要怎么把那个丫鬟支开了,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
傅守城马上点头:“快了快了,云小姐要不要现在出城看看?”
傅守城循序善诱着。
云慕笙想要见到陈最的心情过于急切,自然是立刻答应。
她吩咐门房去把马车牵来。
门房领命离开,云慕笙则是在府门前焦急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煎熬。
很快马车来了。
云慕笙坐在马车内,由傅守城驾马,马车急速向城门而去。
承平街上的百姓都在讨论陈最回来一事,云慕笙在马车内都能听到,让她更加确定傅守城没有说谎。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今日都没有好好打扮。
太过激动,令云慕笙的掌心都溢出了汗水。
马车终于出城,停在了傅守城曾经睡过的草垛前。
“云小姐下车吧。”
云慕笙掀开车帘,只见城门外根本就没有看到陈最的影子。
她愣了一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傅守城。
傅守城解释:“或许是咱们来的太早,陈侯爷还没有到,咱们在这里静静等着他便是,我想,当陈侯爷回城后第一个看到的是云小姐你,一定会更加高兴。”
云慕笙丝毫没有怀疑的下了车,抱着能让陈最第一个看到自己的美好憧憬。
傅守城从草垛里拿出一个茶壶,给云慕笙倒了一杯水。
“我这里有些简陋,希望大小姐不要嫌弃。”
人家好心给她倒水,她又怎么会嫌弃。
云慕笙看向那个草垛,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这两晚都睡在里面?”
傅守城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嗯。”
云慕笙于心不忍:“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为云小姐和陈侯爷做些什么,是我求之不得的。”
说着,他示意云慕笙喝水。
云慕笙的唇瓣凑近茶杯,在这一瞬间,傅守城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看到云慕笙毫不迟疑的喝下一口水,整个心都安定下来。
云慕笙喝完之后觉得怪怪的,这水怎么是苦的?
可一想到傅守城生活不易,可能连甘甜的井水都喝不到,她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傅守城十分体贴的说:“距离陈侯爷回来应该还有一会儿,云小姐不如先到马车里歇息,有我守在这里,只要我发现陈侯爷,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云慕笙点头,上了马车靠坐在车厢心里想着陈最,呆呆的出神。
可没一会儿,她的眼皮十分沉重,困意袭来,不多会儿便睡了过去。
傅守城感觉时间差不多,掀开车帘就看到云慕笙瘫软的倒下了。
他一改往日的积极向上的阳光模样,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跨步登上马车,坐在云慕笙身边,冷冷的看着她。
“云慕笙啊云慕笙,你说你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喜欢陈最那样的人呢?你怎么那么贱。”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和你一样贱,你说我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你?”
他伸出手指抚摸在云慕笙的脸上,手指一点点下滑,最后落在她领口的位置。
“你知道吗?原本在我不知道你就是云慕笙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对付你,你本应该被千人骑万人枕的,被肮脏的乞丐玩弄,再被扒光了丢在陈最面前。”
“可是,我对你心软了,你真要感谢你自己曾经救过我,虽然我知道那都是你为了立完美人设的假象。”
他说了很多,说着说着突然笑了。
“你说我要是在马车上让你成为我的女人,陈最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傅守城的手慢慢滑到云慕笙的腰带上,一用力,将腰带扯开,衣服立刻松散开来。
傅守城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指挑开她的外衣,露出里面的中衣。
“你这种惯会用美色示人的女人不就是喜欢这个吗?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早就肮脏不堪,你觉得我会不会,我嫌你脏。”
他狠狠的唾弃着云慕笙,可是那双满是情欲的眼睛却充满了渴望。
他低下头,贴在云慕笙耳边道:“云慕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着我要你。”
他冷笑着,从云慕笙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塞到她的口中,还用绳子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抱起她下了马车,随后将她塞到了草垛中。
傅守城再次驾着云家的马车入了城,随便丢在了一个无人的胡同,他再次出城,藏身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很难被人发现。
他躲藏在这里,只要陈最回来,他能第一时间察觉,等陈最等人到达爆炸点,他就能从高处射下火箭,让陈最等人葬身火海与爆炸之下。
他为这一天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准备,眼看着就要大工高成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傅守城向云慕笙所在的草垛看了一眼。
他往水中放的蒙汗药不多,半日内,她一定会醒过来。
草垛内是有缝隙的,透过缝隙,她便能亲眼看着陈最被炸的四分五裂。
想到云慕笙看着陈最被炸死的场面,他都迫不及待了。
傅守城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树叶,脑海里想象着美好的未来。
大约过了不到两个时辰,身在草垛的云慕笙悠悠转醒。
她醒过来时,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这是怎么了?
云慕笙睁开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很快她便察觉到自己身在草垛,而且手脚都被绑住了。
云慕笙心中大惊。
怎么回事?
她刚要喊,这时又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堵住了。
云慕笙再是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她昨夜睡得很好,一大早起来的时候特别有精神,怎么可能突然间又睡了,而且被人绑起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云慕笙想到了傅守城递给她的那杯水。
怪不得会有些苦,原来不是水质的问题,而是水里被加了东西。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慕笙百思不得其解,她低头看向自己,当发现自己身上的外衣不在,只剩下中衣时,她几乎羞愤欲死。
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傅城侵犯了,云慕笙的心里生出了恐慌。
自己若是真的脏了,就再也配不上陈最,她名节被毁只能去死。
她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应当是没有被侵犯,因为她的身体没有不适的感觉。
云慕笙忙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能哭,要趁着傅城不在想办法逃走才行。
云慕笙正这样想着,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向她靠近,最后停在了草垛边。
“巢和,醒了吗?”
云慕笙的身子顿时紧绷,这个声音是傅城的。
“唔唔唔......”
云慕笙想要说话,却因嘴巴被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傅守城听到了,兴奋的笑了出来,那低沉压抑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知道你肯定醒了,你看我对你多了解。”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一觉醒来会被绑起来藏在草垛里吧?我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你真相,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你知道吗?你不只是救过我一次,而是救了我两次。”
两次?云慕笙在脑海中搜寻,却对何时救过傅守城没有任何记忆。
“是不是忘记了?那我现在就让你想起来。”
“还记得在凌江国时,在下雨天你救了一个晕倒在街道上的人吗?你不仅救了他,还将他送到了医馆,我就是那个人。”
经他提醒,云慕笙终于想了起来。
这件事过去两年多了,她从来都没有特别去记忆过,救完了人,时候就忘的一干二净。
但由于她是第一次出国,就算再怎么不在意,但在凌江国发生的事情,她还是略有记忆的。
原来是那个人?
既然她救了他两次,他为何要恩将仇报?难道是对她起了色心?所以才脱掉了她的外衣?
云慕笙正疑惑不解,傅守城给出了她答案。
“其实我不叫傅城,而是叫傅守城。”
“知道傅守城是谁吗?”
云慕笙不知道傅守城,她经常呆在内宅,又怎么可能听说过傅守城的名字。
傅守城的声音越发幽冷。
“我就是傅兴国的嫡长子,傅兴国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句话直接让云慕笙的瞳孔紧缩。
她对傅兴国自然是不陌生的,傅兴国就代表着整个傅家。
他是来找她报仇的!
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我傅家被灭拜你和陈最所赐,我与你们二人的仇恨不共戴天,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呵呵,直接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
“还记得运出城的那些爆竹吗?我利用你们云府的令牌,将所有的爆竹全部运了出来,铺在陈最回城的必经之路上,只要他踏上这条路,我便将爆竹引爆,到时候你在这个位置可以亲眼见证他被炸死的场景。”
“唔唔唔——”云慕笙奋力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怎么?这就心疼了?”傅守城的脸色逐渐狰狞起来,冷笑着:“我傅家家破人亡,你和陈最一个都别想好过,云慕笙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我特意为你选的好位置,视野非常好,正对着爆炸点,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炸的四分五裂,却又无能为力,哈哈哈哈......”
傅守城的笑令云慕笙心底发凉。
她想要扇自己两巴掌,都怪她的烂好心,如果她没有救傅守城,当年在纳兰国的时候他就死在了。
如果她没有将他带入永安城,他就不能从城内买爆竹埋在城外。
她居然还把云府的令牌借给他,还觉得他可怜,一再同情他,被他耍的团团转,她可真蠢。
若陈最今日真被炸死,那么他的死就是她害的。
傅守城把真相告诉云慕笙后,心满意足的再次躲到了树上,静待陈最到来。
他舍不得杀云慕笙,但却要她痛苦,要她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
不是爱陈最吗?
他真的很想知道,当云慕笙看到陈最被炸的支离破碎那一刻,对着残肢断臂还能不能爱。
连日来的郁结终于发泄出来,傅守城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草垛内的云慕笙不管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手脚的束缚。
看着陈最死在眼前,这比把她千刀万剐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可手脚被绑住,她要怎么挣脱?
云慕笙尝试着扭动手脚,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不断尝试着各种姿势,最后跪在了地上,两只被绑住的手向身侧去抓绑在脚踝处的绳子。
没想到真的被她够到了,云慕笙心生喜悦,不断扣着绳子的打结处。
傅守城系的很紧,而且连续打了好几个结。
云慕笙扭着身子的姿势十分不方便,双手也不好用力,所以只能一点一点的扣着绳结。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她终于将第一个结解开了。
云慕笙大喜过望,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继续解第二个绳结。
第二个也在半盏茶后被解开。
就在她即将解第三个绳结时,阵阵马蹄飞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她猛然抬头,惊恐的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队人马飞速而来。
因距离有些远,云慕笙一时间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可是云慕笙的直觉告诉她,来人肯定是陈最。
她疯了一般的继续用力扣着绳索,在心里期盼陈最慢一点。
指甲都因为长时间的过度用力折断了,云慕笙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死命的将绳结扣松动,最后一点一点解开。
云慕笙迫不及待的将脚上的绳索踢开,用手肘支撑着地面,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陈最带领着人马已经来到了傅守城布置了爆炸物的埋伏点。
傅守城卖下炮竹的具体位置云慕笙并不知道,但从傅守城的只言片语中能够猜测的到,爆炸点一定在草垛附近,只有这样她才能看的清晰,才能深深体会到失去所爱的绝望。
云慕笙不顾一切的从草垛里冲了出来。
于此同时,陈最的马队已经急速的踏上了爆炸点。
藏身在树上的傅守城见到陈最的那一刻,面目扭曲的简直不似人形。
终于来了。
哈哈哈,陈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去死吧!
他满心满眼都是想要杀死陈最,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云慕笙已经从草垛里冲了出来。
而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弓上的火箭已经射了出去。
箭矢势如破竹,转瞬即到。
傅守城在看到云慕笙跑到了爆炸点上的那一刻,他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云慕笙想要大喊,告诉陈最赶快往后退,可是她的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急切的“唔唔”声,一边跑一遍摇头,希望陈最能明白她的意思。
骑在马上的陈最,在队伍的最前方。
云慕笙出现的那一刻,他就主意到了她。
只不过,云慕笙身着中衣,头发散乱,双手被绑,嘴巴被堵上的模样过于狼狈,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陈最的怒火便冲到了头顶,恨不得将欺负了云慕笙的人抓住剥皮抽筋,完后喂野狗。
他正要驾马冲到她面前,却从她的眸子中读出了焦急之意。
她在摇头,意思是不让他继续前进。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还有不到十丈的距离,只要他继续上前,就能将她揽入怀中,他又怎么能不继续向前。
可还不等他靠近云慕笙,突然有一只箭破空而来,正好落在云慕笙脚边。
埋藏了爆竹的地面上铺着枯草,枯草之上泼了油。
当箭落下来的一瞬间,枯草便被点燃,火焰顿时燃烧起来,并逐渐向四面八方蔓延。
爆竹的引信被引燃,在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条件下,“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轰炸不断,地面都随之震动。
在一片火光和爆炸生中,陈最眼睁睁看着云慕笙的身体燃烧起来,随后被无情的炸的四分五裂,漫天的血雾,染红了他的眼。
爆炸声惊到了马儿,马儿感受到危险,惊恐的四下逃窜。
而陈最却失神的看着云慕笙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马儿跑出去很远才停下来,陈最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背上,眼前是熊熊烈火,耳边的爆炸声连边不断。
“侯爷,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赫连士兵纷纷跑过来关切的问道。
“到底是谁在我们回城的必经之路上射下报复?幸亏我们跑的快,不然就要被炸死了,好险好险。”
“侯爷,别担心,将士们都好好的,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他们七嘴八舌说了很多,但渐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儿,侯爷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最面无表情的呆愣着,在将士们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
他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刚刚突然跑出来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
对,是有个只穿着中衣,还被捆绑起来的女子被炸的尸骨无存。
他们有些疑惑陈最为何会突然提起她,难道是处于怜悯?
下一刻就听到陈最道:
“她是我即将过门的未婚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