脝赫连爵轻轻一笑,并没有因此发脾气。
实际上,连他都觉得母后管的有些宽了。
他能理解母后的心情,也猜到她有意将王妙妙指给他做皇后,但他却不敢苟同。
“朕会找机会和母后好好交流。”
他这样承诺,身为一名君王,却能听取并接纳臣子的忠告,这无疑让许多高位的追求者望尘莫及。
在陈最带着云慕笙离开后,赫连爵沉着面色回到了御花园。
王妙妙还站在石桥上,目露悲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赫连爵走到她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平静地说道:
“今日这件事,就算朕不追究你的过错,相信也会有人追究。”他的话透着冷漠。
云家顾家都宠女儿宠的要命。
哪怕云彦辅和顾乘风碍于他这个皇帝的面子不说什么。
但他觉得顾望舒不会轻轻揭过去。
“你好自为之。”
赫连爵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妙妙气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这般不留情面的欺负过,她不甘心,也没有把赫连爵的话当一回事。
她一肚子火,脚步不停地直接走向凤仪宫,准备向太后告状。
太后看到王妙妙脸颊上的巴掌印,以及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她急忙问道:“妙妙,你这是怎么了?”
王妙妙将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后听了,脸色黑沉。
云慕笙只不过是臣子的女儿,竟敢胆大妄为的打她侄女的脸,这与打她这个太后的脸有什么分别。
“妙妙放心,等明天云慕笙来宫里,姑姑给你出气。”
王妙妙心里得意,但脸上却闪过愁云。
“姑姑还是不要了吧,云慕笙的父亲是户部尚书,舅舅是兵部尚书,外公是镇国大将军,不要因为我将臣子们都得罪了。”
太后冷哼:“臣子终归是臣子,难道他们还有胆子越过皇权以下犯上?”
听太后这样说,王妙妙就放心了。
等她走了,崔锦绣心中忐忑。
“娘娘,您真的要处罚云家小姐吗?”
太后是个聪明人,身为皇后之时,一切都从大局考虑,难道做了太后就糊涂了?她心里这样想。
太后微微叹息,满脸无奈之色,口中喃喃。
“妙妙毕竟是哀家的侄女,这云慕笙打人怎么还打脸啊。”
“妙妙顶着这么一张五个巴掌印的脸在皇宫里转了一圈,宫女太监都看着呢。”
“哀家若是不罚云慕笙,那皇家的威严何在?”
“可哀家也清楚,妙妙的性格是有些过分张扬,说话也常常不经大脑,今日吃了亏,一定与她自己口不择言有关系,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可云慕笙该罚还是要罚的,云彦辅和顾乘风都是识大体的,哀家料定他们不会因为女儿家的小事大动干戈。”
“哀家是过来人,自然懂得权衡之道。云慕笙的所作所为虽有不当,但也不会因此而过于责难。”
听太后这么说,崔锦绣松了口气。
她暗自感慨,太后怎么会突然犯糊涂,因妙妙小姐而得罪重臣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太后料想的没错,云彦辅和顾乘风两个大男人,确实不能因为女孩子之间的打闹如何,但是顾望舒就不一样了。
她自己就是个女子,为了自己的表姐掺和进来,可不会顾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宫外。
马车轻轻地摇晃着,陈最与云慕笙共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微妙情绪交织在一起。
陈最靠在车厢上,那是一种优雅而随意的姿态。
相比于陈最的松弛感,云慕笙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坐在那里,双手捏着手帕,时而轻轻扯着衣角,时而目光飘向窗外。
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并不能抚平她内心的紧张,她偶尔偷偷瞄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衫,眼中流露出些许歉意与感激。
“侯爷,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也谢谢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