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色熹微,襄王营中。
襄王看着手中的战书,不禁气得要将牙龈咬碎。
“近者,本王率越、赵靖三路联军,奉勤王之名,伐襄王欺君之罪,旌麾南指。今领骑兵数十万众,愿与将军会猎于函谷关外,不日即战!”
好一个奉勤王之名,来讨欺君之罪!
看来这些藩王在南边是活腻歪了。
百越之地都封给了周越山,可他守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来京中妄想染指他的地盘?
真是胆大包天,嫌自己活得长了!
襄王气得脸色涨红,递上战书的小兵根本不敢开口,怕在此时惹怒了他,引祸上身。
只见襄王愤怒说道:“他周越山仗着自己有几个骑兵,就到函谷关来作威作福,无法无天,真当本王奈何不了他了!”
如今,他已有一支精锐铁骑,再也不会像往日一般,任由他越王骑兵欺辱。
他是该给周越山点颜色看看了!
“传本王命令,你去中军沈配帐中,让他即刻视察铁骑训练情况,如实汇报给本王,不得有误!”
“是!末将领命!”
襄王怒气仍然未消,桌上的战书,仍在刺眼地提醒着他,函谷关外有三个狡猾残暴的叛徒,亟待他去讨伐平定。
而如今,制衡三王最关键的法宝,则在校场之上,在左军中将沐辰的手中……
京畿校场上。
沐辰站在台上,静静看着士兵来回布阵演练,动作井然有序。
这时,他瞥见沈配一身紫衣,从旁边走来,不禁立刻行礼:
“统领大人!”
沈配挥手:“免礼。”
“今日我来,是奉襄王殿下之命,察看你练兵情况。”
随即,他示意沐辰为他演练骑兵:“你无需拘束,只需将基本阵法演示给我看看即可。”
“待我视察之后,定会亲自向襄王殿下汇报军情。”
沐辰嘴角不禁勾起轻笑:“沈将军哪里的话,为将军和襄王训练骑兵是我职责所在。”
“我这便为将军演示骑兵攻防战术。”
随即,沐辰叫来樊勇,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樊勇会意,眼神一亮,立刻朝台下将士走去。
沈配全神贯注地盯着千人骑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沐将军有令,布前后两翼骑兵阵法,各自领命就位!”樊勇高喊道。
随即,只见台下将士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人人皆灵活变动步伐。
在台上看来,台下人影匆匆,仿佛如迷阵一般。
沐辰满意地微笑,迷而不乱,动中有静,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接着,骑兵当中,金鼓与旗帜都布设完毕。
一将士敲鼓,另一将士挥旗。
其余兵将跃于马上狂奔,如风一般来去无影,阵型随旗帜指挥不住变化。
而为首那一骁勇小将,虽文弱而刚毅有力,若不是韩亥,还能是谁!
在这短短几分钟内,骑兵已变化出数个阵法队形。
沈配看得目瞪口呆,如坠迷窟。
可怕,这真是可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