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百姓苦,苦百姓,纵使相互苦,也不愿为了他人再更苦自己啊。
官府不仁、百姓无望。
却说李云留被迷昏了之后,那妓女脱身出去。
“嗯?这怎么出来了?”门口李云留带的侍卫问道。
妓女面露媚笑、扭捏着身子娇娇柔柔地应道:“大哥,那位大人已经睡下了,我…去洗洗身子。”
侍卫虽然也常年流窜风月之地,见识不浅,但是眼前此女实在美艳不可方物,面貌纯纯,神态媚媚,身姿玲珑,比他之前见过的女子要甩出好几条大街去。
于是只好避开眼去,点点头,让她去了。
妓女掩嘴轻笑,离去衣香匆匆。
收了收心,侍卫看了看里边昏睡在床上的李云留,心中暗道:“虽然本来也快,但这次也…而且看样子是完全不行了,这女子好生厉害,不只是皮囊好看呐!”
而妓女转上几楼回廊梯,进到老鸨屋里。
“香玲,怎么样?”老鸨上来切然问道。
被唤作香玲的妓女回道:“妈妈安心,这老贼见了我就迷瞪了,未有什么防备,想来平时也是过于松懈,已经让我给套了出来。”
老鸨篾然一笑,道:“那是自然,李云留堂堂一布政使司右参政,手握粮赋大权,又是相国门下,平时早就自负惯了,就不怕有人管到他头上。”
“妈妈,咱们密探许久不动,怎么这次突然集体行事,还是邬千户直接下了严令?”香玲问道。
“傻妞儿!这些事情不得问,千户大人既然如此重视,咱们这些做事的就得知道分寸,少说话、多做事。”老鸨一个脑瓜崩,斥道。
香玲揉揉头,道:“知道了,妈妈。”
“快说吧,问出什么了?”
“老贼的确实每年有固定从繇那里拿钱,名目随意自定,反正不过账的;不过这老东西真是会赚,那从繇州来的千两对他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老鸨点了点头,道:“我这就禀报上去,你先回去处理好,不要让老贼疑心。”
香玲领命退下,老鸨唤来一精壮汉子,给了他一根木棍,吩咐了几句。
精壮汉子很快从春翠阁后门穿巷而出,踪迹难觅。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羽玄卫宁江千户所。
一些在布政使司中深潜的小吏此刻也发挥了作用,他们自己本身就有经手赃款流通,知道这其中操作的龌龊,还知道存在一本大官们之间记私账的黑账本。
邬鹤不得不感叹,在皇帝的“垂拱”之下,这些地方官吏实在是胆大包天,完全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就连羽玄卫那些地位低下的小吏密探都能知道这么多,说明整个布政使司基本已经烂透了。
这还是在东海省有秦海平这么一位狠人在、省会设有羽玄卫千户所的情况之下。
不消说的,自然又是来自于当朝相国大人的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