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陈光押着甘肃所有的涉嫌贪污案子的官员,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
若是说之前在竹田县的政绩,以及后来甘肃疫情那未雨绸缪发挥了极大作用的成品汤药已经震惊了朝野,那二十岁出头被任命为钦差,破获甘肃一系列贪污案子,更是让陈光在朝臣心目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刑部尚书张文清原本已经安排了一名侍郎带着人手去西门外和陈光进行交接事宜,想想这样一颗冉冉升起的朝堂新星若是能够提前认识一下,或许便会夺得先机。
张文清的性格有点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地去揣摩他人的心思。
正因为如此,在朝中任职这几年来,几乎没有真正能够说到一起的同僚。
也是因为如此,老朱将刑部这个原本就该铁面无私的重要部门,三思之后选择了让他掌管。
等张文清赶到西门外的时候,陈光已经和刑部交接完毕离去了。
看着囚车里面关押的十几个人,张文清没有过多理会,转身准备前往刑部。
这起案子,目前来说是大明最大的案子。
虽然陈光已经在呈报上将案情写得清清楚楚,张文清觉着自己还是应该好好地对此案了解一番。
这样一来,在朝堂上无论是他人询问,还是皇上询问,自己这个刑部尚书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大人。”
身后传来的刑部侍郎杨靖的声音:“那陈光刚刚离去的时候,特意给我交代了几句。”
“陈光说,整个案情基本上很是明朗,唯独黄士良家中那二十多万两银子的来路,他一直未曾问出来。”
张文清眉头微微一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那标注着黄士良名字的囚车,又看向杨靖。
“他是不想问出来,还是没有问出来?”
张文清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让杨靖都没有听明白。
但多年的共事,两人之间的默契程度,旁人已经无法猜到。
杨靖也压低了声音:“应该是没有问出来。”
张文清没有接话,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
缓了缓道:“还真是一头初生的牛犊。”
杨靖点点头:“可是大人,刚才我特意观察了一下黄士良,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皮外伤。”
“哦?有点心思。一会到了刑部大牢,你随我去查看一下黄士良的伤势。”
一个多时辰之后,张文清和杨靖二人,缓缓地从大牢里面走了出来。
“大人,此事您怎么看?”杨靖问道。
“这次甘肃之行,皇上可是特意让暗卫跟随着安陈光,可是,你发现没有,这一众的人犯,包括那个黄士良,基本上伤势都不严重。按理说,若是暗卫对他们用了手段,就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为何他们的伤势,看起来都不严重呢?”
杨靖道:“从定西赶回来,这么多人,怎么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会不会是他们的伤势已经恢复?”
“恢复?你是刚刚来到刑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