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兵马指挥司,主要职务就是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押解囚犯,管理火禁。
作为指挥使,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从来没有克扣手下兄弟们任何的粮饷。
刚才朝堂上捐款,自己也咬紧牙关捐献了三十两。
怎么突然间被皇上问可知罪。
自己哪里做错了?
“朕回京之时,遍观京城四处,街道残破污水横流。所到之处臭气熏天,苍蝇遍布。你这指挥使是怎么当的?”老朱表情严肃。
张孝诧异地抬起头,急忙解释:“皇上,可能是下排水沟渠堵塞,所以街上多了些积水。京城风尘又大,一下雨便满街泥泞。至于苍蝇和恶臭,只要排水渠疏通了,便会消失。”
“平日里只要下雨,臣都会安排人去各处检查水渠,并没这么多积水。想必,想必这次是雨下得大了点。”
老朱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朕回来的不是时候?亏你拿着朝廷的俸禄。”
“给你两月时间,修整街道,疏通沟渠。到时候若依旧没有改善,你就将身上的官服脱下来。至于银子,户部目前拿不出来,自己想办法。”
张孝虽然有点懵逼,见到老朱暴怒,本能的双腿一弯跪了下来。
“臣知罪。臣保证两个月之后京城街道焕然一新。”
老朱的目光冷若冰霜:“机会只有一次,你好自为之。”
下朝之后,几位老臣回到了当值公房。
左丞胡惟庸将桌上的茶碗恭敬地放在李善长面前:“李公,您说这皇上出去一趟,回来是不是性子变了?”
“今日给钱竟然这么痛快。”
“而且突然在意起城里的街道了,城里是个什么样,皇上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李善长低头审阅着新送来的奏章:“或许吧,皇上的心意,我等又如何能够猜透。不过,皇上愿意给钱,终归是好事。不过,盯着内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国库连年入不敷出,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看,这又是一份上报灾情的奏章,又要银子。”
“哎,别说皇上心烦地悄悄出去透气,我现在看见这些东西,也头疼得要命。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怕是为国尽忠不了几年了。”
边上的户部尚书杨思义急忙接话:“李公可不能这么说话。您是国之栋梁百官之首,若是没有您,朝廷还不是乱得一塌糊涂。”
对于几人的阿谀奉承相互拍马,右丞相汪广洋不以为然。
不想参与,岔开了话题:“今日下朝的路上,我听见很多官员兴致勃勃地讨论什么修面镜正面镜。这镜子,真有那么神奇?”
“一面镜子而已,哪有说得夸张。”李善长继续审阅着奏章,头也未抬。
“李公您不知道,这镜子确实了不得。”
“哦?”李善长抬起了头,看向杨思义:“莫非杨大人拥有此镜子?要不,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属下没有,不过,我户部右侍郎却是怀揣了一块正面镜。”
杨思义搓着双手,笑呵呵地道:“这正面镜看人无比清晰不说,里面的双眼看起来更是炯炯有神。而且啊,那瞪大的双眼,似乎真的会说话,所有的心思都可以看见。”
“这么神奇?”李善长放下了手中的笔,来了兴致。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在下官看来,女人专用的修面镜,才是定乾坤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