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初升,绘影湖周遭亮起了红灯笼。在向晚登上画舫前,湖面上已经有人在泛舟。
这艘画舫能乘三十人左右,此时的画舫上就有二十余人,除了几个伺候的女使和几个划桨人,剩下的都是带刀的护卫。
离武佳横次近的,则是那个姓黄的中年人和执剑在手的许霜绡。
这画舫不是大型的,但华贵的装扮让人瞧着便知是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向晚出门时没带凌云,一直被留在青园留到现在。
绘影湖湖岸景致上佳,平日里无论白天黑夜,乘画舫游湖一周也是惬意地很。
向晚和武佳横站在船头,微风徐徐,并不让人觉得冷。
画舫在湖面荡开涟漪,湖面上大舟、小舟三三两两,有一人独坐,有一男一女相约共乘,也有富贵之人带着儿女,自然,湖上也不止武侯爷这一个画舫。
远处的画舫传来动听的歌谣,清脆悦耳,宛如珠串掉落在琉璃盏上。
“侯爷,你和我兄长是怎么认识的?”向晚假装无意问道。
“在尘香阁认识的。”
“在尘香阁因为啥认识的?”
“嗯……就……”武佳横支吾着,“投我所好吧。”
“哦。”向晚看得出武佳横不愿说。
帆易侯的画舫正不知不觉地往另一个画舫靠近,在还有大概十来米的距离时,黄姓中年人在眯着眼仔细瞧了对面的画舫后,上前对武佳横小声道:“前面的画舫好像是祁王殿下的。”
“祁王?”武佳横眉头一皱。
“侯爷,咱们调转船头吧。”
“嗯。”
帆易侯的画舫调转船头,远离祁王的画舫。
这一举动让向晚觉得颇有些奇怪。既然已经靠近,按照身份高低,身为侯爷的武佳横怎么也应该去拜访一下祁王,两人莫非是有什么过节?还是说,这帆易侯是个社恐,怕与人打交道?
向晚转念一想,糊涂了,又是逛香阁,又是选花魁,又是搞小诗会的,帆易侯怎么会是社恐?
调转船头的画舫,也无意于岸边的风景,而是偏向湖深处。
这一偏,画舫的附近出现几只小舟,仿佛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敢拦侯爷的船?!”一个带刀护卫冲着小舟大喊。
“这就走!”船夫陪着笑脸。
那护卫刚一放松,船夫就变了脸色,紧接着,几个小舟里突然冒出七八个黑衣蒙面人,直往画舫跃去。
“保护侯爷!”黄姓中年人大喊。
许霜绡立即拔剑护在武佳横前面,其余护卫也齐齐拔刀。
两方人打杀一团。
画舫在摇晃,那些黑衣蒙面人明显是冲着武佳横去的,向晚吃了武佳横的亏,被晃动的船身摇的站不稳,失了平衡,跌落水中。
“救命!”向晚这一喊呛了几口水,闭上嘴,挣扎着,同时在想游泳的方式,她就是一旱鸭子,游泳的方法学过,但没真正尝试过,如今利用起来效果不佳。
或许当初学的时候,只是眼睛会了,身体还不会。
但就是那一声的“救命”引起了许霜绡注意。许霜绡水性好,在干掉两名黑衣蒙面人后,迅速脱下外层衣物,便跳入水中去救向晚。
许霜绡来到向晚后面,抓住她的衣领往画舫游去,借着画舫纵身一跃落在画舫的顶板上。
衣领这一抓,差点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