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在赌场的时候,才第一次听过她的名字!听到与她相关的传闻而已。
令狐棠沉默了片刻,努力压下心中的澎湃,情绪来得快,收拢的也足够及时,紧接着看向面前面具已经重新戴好的男人,她咬了咬下唇,一双红的像兔子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贺清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声。
不是,别玩美人计,没几个男人受得了这种考验!
“墨哥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令狐棠话音出口的刹那,贺清整个人都是一愣!
“你叫我什么?”
这个称呼,前所未有的新颖,以至于饶是见惯了这个年代所有套路的骗局,一时间都无法分辨令狐棠话语中的真假。
他忽然觉得,一个失忆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一朵飘萍。
尤其像他这样,是一朵极其想要找到家的飘萍……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段丢失的记忆对自己很重要,特别重要,重要到了每天入睡前都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想起来。
但是每天清晨睁开眼,依旧是一片空白的大脑,和从陌生渐渐熟悉的环境……
贺清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嘲讽般的看向令狐棠。
“我知道了,你们抓我和池西宁只是个幌子是吧,这一切只是你给我下的套?”
令狐棠长叹一声,看了看天色,心里清楚时间紧迫,容不得贺清再这样插科打诨。
“墨哥哥,我希望你是真的失忆了。”
这是贺清听过最新颖的一个说辞,令狐棠觉得他的脸面具下一定在挑眉。
她对他的熟悉,到了一举一动都刻入骨髓的地步,除了亲哥,墨哥哥就是她最亲最亲的家人!她绝不可能认错。
就像是当初在街上一眼想起他的身形,在霓裳坊指尖一触的刹那,那种来自记忆深处的肯定一样。
“如果你不是真的失忆,你会给墨叔带来很大的麻烦。”
她说着,轻叹一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神情有些古怪的凝固在脸上,贺清狠狠皱了皱眉,露出嫌弃之色。
“见过上杆子认亲戚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上杆子撇清关系的。”
“你真的挺成功的,就是不知道贺公主给了你多少金子。”
令狐棠闻言,挑眉。
“贺公主?”
贺姓,西戎国的皇姓。
这次贺清也不再开玩笑了,只是看看屋外的天色,长话短说。
“我是被人从河里捞起来的,据说那村姑捞到我的时候还以为我是具尸体,后来准备给我下葬的时候土埋到了脸上,硬生生把我憋醒了,人家又费九牛二虎之力把我挖出来的。”
大抵是贺清自己觉得很好笑,他正准备笑,扭过头却发现令狐棠竟又不知何时红了眼眶,他连忙轻咳一声回到正题,免得这丫头又在他面前掉猫崽。
“然后那村姑把我送到村医那养了几天,那村医也是个热心肠的,眼看着我可能活不成了,人家把我背到了京城。但当时我都没有意识,后来听说竟遇到了外出回宫的太医,打包票能把我救活,人家就直接把我送人了。”
贺清说的掐头去尾,令狐棠却听得很认真,每一个字都确保落在了心里那种认真。
贺清咽了咽口水,看着她纤长的睫毛轻颤间还挂着几粒晶莹的水珠,乖巧的托着腮,小脸微微嘟出几分婴儿肥,很莫名的一种感觉,他很想伸手掐一把。
他甚至想到了这丫头一定会一下蹦起来,然后追着他打三条街。
这一切都很莫名,但是对贺清来说,仿佛是本能般熟悉。
那些遥远到连模糊的色块都化作虚无的记忆,似乎在一星一点的尝试着复苏。
“其他的,你打听打听应该也能知道,我被带进皇宫,救活之后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照料我,她说她是西戎国的公主,而我是她的夫君。”
不知道为什么,贺清这般说着,竟露出一副恶寒般的表情搓了搓手臂,没好气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说,哪个好姑娘婚前往人家病床跟前凑,还张嘴闭嘴就说别人是她夫君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