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居然……在臆想跟她……
“没什么。”
男人喑哑说完,吞了两口口水,艰难恢复平静。
转身看到秦秋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捯饬手里的医用酒精、绷带、棉签,话音一沉,颇有几分训斥的口吻:“你应该把你的内衣裤挂隐蔽点的位置。”
如此明目张胆,被他看见就算了,他有自制力。
万一被别的禽兽看见……那还得了?
秦秋手里的动作突然地顿住,仰着脖子看向容枭,杏眸微微眯起,“所以你刚才是在看我的内衣裤?”
“我……”
容枭突然地噎住,抿唇崩成直线,一脸正气道:“不是我要看,是你放的位置太明显。”
秦秋眯起的眸光更紧了,像是在看变态一样地上下盯着他。
眼神仿佛在说:狡辩,继续狡辩。
他被她看得不自在,视线落在她手里那些清理伤口的工具,清了清嗓子,坐在她身侧二十公分的位置,摊开那只受伤的手臂,话锋一转:“好好处理伤口,别留疤了。”
秦秋抓过他的手臂,放置在桌上,淡淡道:“留疤算什么,去个疤对于你那位新太太而言,轻而易举。”
容枭哂笑,“一口一个新太太,你是后悔了么?”
她神色微滞,但没回话,直接挽起他袖子,抄起酒精瓶,对准伤口位置洒下去。
凉透心扉的感觉让容枭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恨恨道:“你那女儿小小年纪,牙口怎么这么锋利!”
秦秋熟练地涂抹了一层药膏,用绷带封住伤口避免感染,嘴边慢悠悠道:“小晴天性情很温柔,若非你在电梯里对我动手,她绝不会下此狠口。”
“我对你动手?”
容枭仔细一想,他在电梯里也就摸了摸她下巴,这也叫动手?
这女人护起犊子来,没原则?
他冷道:“那么小的年纪就如此狠毒,跟她妈妈简直一个德行,再不好好教训,迟早会成为社会毒瘤!”
秦秋鼻孔被他气得鼓了起来。
毒瘤?
这不就是在指桑骂槐,再次数落十几年前她给他下毒的那件事?
说好的债清了,结果有事没事就翻旧账……
她憋着火,抽出几片纸巾重重地擦拭桌上残留的酒精,用了点暗劲扔进垃圾桶。
之后对他下了逐客令:“容先生,伤口处理好了,请回吧。”
容枭微微蹙眉,身子往沙发后仰,双腿慵懒地叠起。
“到了饭点就得管饭,这是待客之道。”
“你让我?管你的饭?”
秦秋难以置信,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脸色有几分愠怒,“你不是客人,另外晴天很快就会醒,我的时间只够做她的饭菜。”
“只做她的?那你呢?吃空气?”
“外卖。如果容先生真要留下来吃晚饭也没事,我多叫一份外卖,到时候别说不合你口味就行。”
秦秋以为这样说,男人会打退堂鼓。
谁知容枭一个伸手就把她拽回沙发,在她还没坐稳的时候男人大手扣在沙发后背,黑影如高山罩在她上方,威慑的目光垂在她清瘦的脸蛋,脸上写满惊怒之色。
“搞了半天,你在外头就光吃那些油不拉几的外卖?”
秦秋被他罩在身下,拧眉道:“我带着娃没那么多时间研究菜谱,还有,你生的哪门子气?”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自己厨艺不怎么样,做出来的东西寡淡无味,天底下估计只有小晴天愿意吃她做的。
容枭怒气俨然冲上了头顶。
他还能生什么气?
他想把那个给她留了种又全程隐身的男人给宰了而已!
顺便再骂骂秦秋,骂她到底是不是眼瞎?放着容太太不做,离开他三年,就跟了这么个玩意?
容枭别过脸,深呼一口气。
“算了。”
连骂都骂不出口,索性挺直身躯,坐回沙发后给云鼎的管家拨了通电话:“晚上我在外面,送两份晚餐来,地址等会短信发你!”
秦秋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诡异的举动,两眼惊呆。
“什么意思?你真要留在这吃饭?”
容枭一边给管家发送位置,一边语气平静道:“我应该没多少日子了,最后陪你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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