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枭全身的血液都在炸沸。
原来秦秋已经怀孕,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算上现在有八周,近两个月,那时候,她刚嫁进容家没多久,连碰都不愿意让他碰………
他僵坐在长凳上,胸前剧烈起伏。
手机已响过无数个电话,有商业合作方的,也有地产经纪人的,还有公司里特助打过来的。
没有一通电话能将他从当前沉重、悲痛交织的思绪抽回。
直到一阵清脆优雅的乐音响起,那是他专门为秦秋设计的来电铃声。
男人僵硬的四肢像是寻到了一点动力。
他终于拿起了手机,任由那张b超单掉落在地。
“在哪呢?”
秦秋在空荡会议室角落里,小声地问。
因为特助也说联系不到他人,秦秋多少有些担心,便急匆匆地给他打了电话。
手机里头传来容枭低沉而清冷的嗓音:“医院。”
“医院?又去看盛罗曼啊……”秦秋说着这话时心里酸酸的。
容枭喉结一滚,自嘲地问,“吃醋了?”
“嗯。”秦秋坦然承认,并说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未必是你的,你就算想爱屋及乌,也等两个月后看到了鉴定报告再说吧。”
秦秋能确认盛罗曼的孩子不是他的,说这番话底气十足。
“爱屋及乌?”
容枭意味不明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手机里传来杂乱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旁边对他说话。
听得出他有事,秦秋连忙道:“我先去忙工作了。”
紧接着结束通话。
挂完电话她心里仍是有些不快,尤其是想到盛罗曼那根刺不停地横在他们中间戳来戳去,有种冲动,想直接拔掉这根刺。
而且提及盛罗曼时,秦秋莫名地就想到了昨晚那条短信。
詹弗妮医生很少直呼她姓名,那条短信的口吻倒有点像是盛罗曼!
她拧了拧眉,几经思索后最终按耐不住,拨出了詹弗妮的电话。
谁知答复她的,竟是一个夹杂着哭腔的男人声音,“你好,请问你找我爱人有什么事?”
秦秋神色一滞,诧异问:“这是詹弗妮医生的电话吧?她昨天联系我,但我有事耽搁了没接到电话,詹医生呢?”
男人就着浓浓的鼻音,哽咽道,“我爱人她……已经去世了。”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消息,秦秋脸色一片雪白,瞳孔放大,错愕道:“詹医生去世?怎么会这样?!”
电话里的男人给她解释:“她昨晚去给一名精神病患者做治疗,不幸遇到那名精神病患者病情发作,脖子被病患手里的一根细管绞住,我爱人当场丧命。”
秦秋紧握着手机,整个心都在发颤。
詹弗妮医生是唯一知道容枭先前被催眠具体细节的人。如果詹弗妮死了,那谁还能把容枭那段错误的记忆纠正回去?
她很想忘却这个消息所带来的打击,心里只希望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就在这时,秦秋额前闪过一道白光……那条短信!
“冒昧问一下,”秦秋对电话里急声道,“那个精神病患者,是不是叫盛罗曼?”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是在三二医院,病患家人给了一大笔钱,希望我们不要追究。很抱歉,我爱人已经去世,她……帮不了你了。”
话到最后男人的声音悲痛欲绝。
曾帮助无数心理疾病患者走出阴霾的詹弗妮医生,最终就这样无辜惨死在病患手上。
詹弗妮的丈夫已痛苦到了极点。
秦秋不忍心再问下去,沉吟道:“节哀,打扰了。”
挂完这通电话她快速收拾手里的工作。
中午十二点,上午班结束,秦秋午饭都没吃,开着车子直奔三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