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影挂断电话,立即安排人把容枭送去医院。
云鼎庄园里,秦秋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挂断音以及季司影脱口而出的那声“容总”,隐有几分不安。
再度垂眸之际,看到手机屏幕显示有未接来电,正是容枭打来的。
她拨了回去,没人接听,只好焦急地等着季司影回电。
约过了十七八分钟,电话响起,夹杂着急促的温柔嗓音从话筒传出:“秋秋,事情处理好了,我现在教你怎么操作。”
秦秋直接打断季司影的话,“影子,你刚才提到的容总,是不是容枭?出什么事了?他去了sen酒店?”
季司影愣了下,他以为秋秋对容枭没感觉,就不打算提及刚才的事。
现在听她语气这么紧张,当即坦言道:“是的,正是容枭容总,他用酒瓶割腕自尽,他带来的那两个手下已经把他送医院去了。”
“什么?割腕?自尽??”
秦秋脸色顷刻褪尽。
……
凌晨两点。
医院里容一容二忙上忙下地给他们的枭爷处理手续。
办完后,容二守在容枭床边,黯然失神地对容一道:“老一,你有没有觉得盛小姐走后,枭爷好可怜,深更半夜在医院输血,就咱们两守着。”
容一点头,“如果盛小姐在,肯定会彻夜守着枭爷,不像那个太太,只会惹枭爷生气。”
秦秋迈进病房便恰好听到了容一这句话,轻咳了一声。
容一容二闻声回头,看到秦秋,两个人脸上刹那间掠过几丝惊恐。
“太……太太,您总算来看枭爷了!”
秦秋听到“太太”这两个字神色微滞,许久回应:“刚好路过这里。”
路过?半夜两点从医院路过,鬼都不信。容一毕竟刚才说了她的坏话,此刻心虚急道:“太太,我们去外面守着!”
说罢两个手下跑到门外,还贴心地关上门。
病房安静下来,秦秋走向那张病床,眉头稍皱,若非真的看到他手腕上贴的止血带以及他那张刚毅英朗的面容此刻仍旧苍白如纸,她真的很难相信容枭那种脸皮厚如城墙的男人会割腕!
为什么割腕?是被她那个补充协议逼急了么?
像容枭那种商业上嚣张跋扈的男人,估计很难接受被女人算计瓜分rn集团的实权吧,但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轻生啊。
秦秋实在不理解他这番做法,脚步怔怔地走向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男人。
紧阖的眼睑将凶戾的眸光遮住后,他静谧沉睡的样子看上去平和温和许多。
脑海里忽地回响起之前她缺氧昏迷的时候听到的那句:“秦秋,别睡,不许睡!”
秦秋鼻子涌出一阵酸涩。
他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人。
她恨他无耻地剥夺了她的身体和心后,又无情践踏她的感情。
可当听到他出事,纵使再抵触被情感俘虏的自己,行动却先于大脑,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这里。
她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抓起他那只没有扎伤的手,指腹轻压在脉搏处,感受他的心跳,沉稳有力,没什么大的问题,紧张的心稍稍落下。
过了许久,她都舍不得把手里那只温凉的大手放下,甚至还捧到了嘴边,偷偷在他手背上轻吻。
肌肤相触,秦秋的脸在那刻瞬间涨红。
下一秒,心口恍如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她惊愕回神,迅速把他的手放回去,仓促跑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