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稍作忙碌,贾璘坐在堂内,就见到了薛氏、薛蝌、薛宝琴在几名丫鬟、婆子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薛氏既然可以独立走动——哪怕还是有婆子略微搀扶,那就说明贾璘对她的药方诊治是有效的。薛蝌能够带着薛宝琴出现,更不用说,是摆脱了与梅翰林家的婚事可知。
贾璘起身施礼,薛氏连忙答礼。薛蝌进行了拜礼,薛宝琴要拜,被贾璘制止了。
袭人、可人,乃至跟着出来伺候的金钏、玉钏、柳媚儿等人,再见到薛宝琴都是爱得不行,心里都赞她美貌非凡。
邀请几人落座看茶,贾璘再开心地问道:“姨母身子看着大好,真是上天看顾!”
薛氏福礼笑答:“或有天意,却正是因为爵爷呢。看着平常的几服药下去,我这痰症竟然就好得多了。如此说来,倒是爵爷有天意护着呢。”
薛蝌接过话来,拱手说道:“在下与舍妹不得已赴长安暂且料理生意、访亲,家母留在金陵却病情转重。幸好爵爷百忙之中施以妙手,家母得以快速康健。又我兄妹二人多得爵爷指点,无论时候生意还是自家眼界,都因此大为开阔。我们回去金陵之后,家母想着爵爷恩德,必要亲自前来扬州拜谢,并再顺访一干亲戚。”
他说了来扬州的缘由,贾璘只说“不必如此客气”之后还要谦辞,薛宝琴福礼接话道:“爵爷妙手,我们阖家都是感恩。”说着,她也合手在腹侧福礼。
“宝琴姑娘客气了。”贾璘回道。薛蝌沉默片刻,径自说道:“再有爵爷提醒,我们一家这才从糊涂中醒过神来。”
知道他说的是梅翰林的事,贾璘只是冷笑一声,轻松地说道:“欺我家人,我怎能漠视!恰巧经过平安州的时候,我与建威将军随意叙谈的时候,提到了这个人。”
也不必再说,薛氏三人都已明白。薛蝌再次拜礼,薛宝琴拿着帕子拭泪。袭人侧头看她,忍不住轻声说道:“好个粉琢的姑娘!虽然落泪也是好看得别致,总不如笑的时候更俊。”
薛宝琴听她说得诚恳直接,还真的忍不住笑了。
再说了会儿话,贾璘客气地说道:“姨母远道而来必是辛苦,就请在舍下小住。”
薛氏自金陵来到扬州,可以投靠的有林如海、史鼐。说起来是可以,但这两家与二房的薛氏一家牵扯勉强。而薛氏来扬州的目的,也是极为明显的。
首先,薛蝌兄妹两人从长安返回金陵之后,随即得到了母亲身体大好的事实。再又薛宝琴当时曾对贾璘说过“若能救得母亲,甘愿做牛马还报”的话。真的做牛马肯定不会,但她作为发誓说了话,自然要来感谢才是。
薛蝌被贾璘点化,狠心退掉了与梅翰林家的婚事。却才办理完毕,他就听说了梅家家主梅佳伦才赴任不久,就因为贪贿败覆的消息。于是薛蝌及薛宝琴只有额手相庆,只有暗喜不已,只有对贾璘的提示更为感恩。
现在又听贾璘直言梅佳伦的败覆与他有关,兄妹俩更是感恩不尽。他们也就懂得贾璘之所以深度插手此事的原因——自然不仅是看着薛家可怜,而是与薛宝琴相关。
再有额外的心思,薛氏三人都存着不言自明的心思,那就是希望以薛宝琴的美貌,期望能够嫁她入奉国将军府。
原本知道贾璘与林黛玉定婚的事,薛氏三人却还是各有心思。薛母是想着自己这房在金陵薛氏一族,本就是受气的。可目前即便长房的薛蟠一家,却也眼见着就支撑不住了。薛母自然想着要尽可能维护,乃至光耀自己这房。但儿子目前并没出身,她就只有打女儿薛宝琴的主意。
薛蝌作为二房的目前掌门人,也是急切地想着出人头地。可生意经又不懂得多少,再就是年龄不大、身子娇弱,他当然想依靠一株大树才好。长安贾氏看着风光,但并无人能够支撑。即如薛蟠,还不是自己带着几名仆从,甚至还有贾璘的资助去做数千里之外的生意?
不用多做思虑,薛蝌自然看好贾璘,这是有眼睛就能看得到的事。贾璘二十一岁做得从二品的奉国将军,若说不是烈火烹油一般的年轻豪贵,又谁还敢当得?即如冯唐之子,长安知府之子,长安五城兵马司之子等人都紧紧地围在贾璘的身边,微末如薛蝌者,只有仰望渴求。
再就是薛宝琴本人。她自然貌美非常,可终究红颜薄命,并未有合适婚姻。即若长安贾母有牵线她与贾宝玉的心思,却因为她当时有梅翰林家的亲事而不能。但她才一摆脱那桩糗事,立刻就把心思放在了贾璘的身上而不是那个痴痴呆呆的贾宝玉身上。
因为很明显,贾宝玉再是受到阖府宠爱,不过是依靠家族势力。而贾璘不仅有长安周边的众多田产,更有当朝豪贵的直接身份。这份尊荣,又是他在众人惊讶地亲眼看着而获得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再就是贾璘仪表非凡、气度超群,文能出口成章夺榜眼,武能一怒夺千里之地。老天爷,这是世间可以轻易遇到的人嘛!
因此,薛氏三人但听贾璘发出邀请,各自都是欢心。薛宝琴自然不敢说什么,但已是眉间眼角都是可爱的笑意。薛蝌立刻拱手施礼道:“叨扰将军。”
薛母福礼答道:“爵爷真是好品性,待人宽和亲厚。即便想着有其他家等着接待,我却还不想去了的。”
因为有薛蝌在场,贾璘这边女眷又有甄玉莲、妙玉有孕在身不便。贾璘才略微解释,薛氏与薛宝琴就说着自去女眷住处去见礼。贾璘拦阻不住,只得命袭人、可人等人引领着,由薛氏、薛宝琴等人转去后宅院内。甄玉莲等人早也由丫鬟、婆子搀着出来迎接,众女眷再于后宅侧堂落座说笑。
彼此欢洽,聊了几句之后,甄玉莲与妙玉以身子有孕不便为由先行离去。薛母看着阿茹娜,不禁当即称赞道:“都说爵爷行事洒脱倜傥,就我见了瓦剌公主,立刻也是爱得不行呢。”
阿茹娜原本最为自信貌美,听了这话却更懂了汉人谦虚之礼。此时看着薛宝琴,阿茹娜更觉得她比前几个月相聚的时候美貌非凡。
说笑几句,阿茹娜再就心里恨道:她这么远赶来拜访,定是别有意图。爵爷如何忍心拒绝?这是又准备收女人了。这个女孩子实在太漂亮,被她的眼睛看到,别说男子,就我都觉得身子发软了。她又总是笑眯眯地打量爵爷,实在是令人气恼。她若来了后宅,姐妹们岂不都被她气死?不过还好,她肯定是打不过我的。有了机会,我先要让她胆寒。像是爵爷调理我那样,我先为爵爷多尽份心。
那边相互见礼寒暄,贾璘再吩咐婆子们立刻收拾了一处单独院落,安排薛母与薛蝌、薛宝琴带着婆子、丫鬟等人居住。他们带来的小厮,被杜金平带走安置。
当夜无话,贾璘第二天自去前堂理事,薛氏与薛蝌、薛宝琴写了拜帖,分别由杜金平等人帮着投递到各处府邸。
此时黄河北岸的金人,也已草草地处理了德格类与莽古尔泰的丧事,随后就整顿了兵马,开始对大成一方发动试探性的反攻。
战事再起,贾璘逐渐陷入更多的军报当中。身在暂时住处堂屋的薛氏与薛宝琴眼见午时过了两刻,贾璘还未回到后宅来用饭,不禁对陪坐说话的甄玉莲说道:“爵爷实在辛苦,就连饭食也几近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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