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没钱可花时,就偷珍觅宝,亡命天涯,弄到银两时,就一掷千金,饮花酌月。
可无论何种境遇,哥仨儿在一起的日子,总归是既快活又自在的。
他想着想着,肥嘟嘟的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而那一双肥肉窝起的眼角,却又挂满了泪痕。
“咦,你这...这胖子,刚才跑得那...那么欢,现在怎么哭...哭了?”
胖子涕泪横流,嚎啕而哭,表情痛苦,像个三百斤重的可怜孩子。
潇潇的雨幕里,冷香奴叉着腰,终于稍微喘匀了气息。
她看着眼前这个仍然在肆意地宣泄着情绪的胖子,清秀的花颜上,关切和疑惑的表情皆有。
但是她知道一个道理,就是当一个人哭得时候,最好不要去劝。
因为有的人越劝,反而哭得越厉害,而出于好心,出言安慰的你,会变身成一个接收负情绪的渣斗,最喜欢的衣服,也极有可能会变成鼻涕兜儿。
而有的人一劝便不哭了,但是会可怜兮兮得提要求,比如让你请客吃大餐。
眼前这个人如此之胖,肯定属于后者。
冷香奴得不到答案的那颗好奇心越来越膨胀,可她还是欲言又止,三缄己口。
她不愿意再分享百果莲糕给别人了,名列黑名单榜首的,便是那个囫囵吞枣的夜之宸。
而眼前这个胖子,一看就是个暴殄美食,胡吃海塞,毫无节制的人。
就算冷香奴把自己卖了,都有不够支付他一顿饭钱的风险。
“是什么人在这里大哭?”身材高壮的有熊九祀闻声赶了过来。
“...一个悲伤的胖子。”
执刀的那名河监弟子恭谨答话,“好像...是被吓的。”
有熊九祀挥手让这名河监弟子退下,自己大步走了过去,问道,“这位朋友,为何在如此深夜,哭得如此瘆人,难道家中有人尸骨未寒?”
胖子哭得已经没心情答话了,而冷香奴伸出脑袋,望了一眼大步而来的有熊九祀,心道这个浑身散发着浓烈豪气的人,倒是有些好心,竟然安慰这个胖子。
但是这安慰人的话语,似乎有些欠妥,要是能再斟酌斟酌,就更好了。
有熊九祀身躯临近,看清了胖子和冷香奴的容貌,那双沉凝的目光,忽然骤亮。
“素手天心沈姑娘?”
有熊九祀面露疑惑,止住了脚步,“你不是已经...?!”
什么素手天心?什么不是已经?!
夜之宸的师尊这么叫我,你也这么叫我,难道你们都认得我?
这般离得近了,冷香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有熊九祀,心中竟然又泛起了一点儿的熟悉之感。
“你...你中毒了?”冷香奴那一双好看的烟眉,忽然深深眷起。
听到冷香奴这么突兀的询问,有熊九祀眉心间的川纹,仿佛舒展了几分。
“果然是沈姑娘,没想到你竟然...竟然大难不死。”
有熊九祀粗豪的容貌上,现出欣喜之色,他强自稳了稳心神,指了指胖子,“这位,哭得如此凶残的仁兄,是你朋友?”
冷香奴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算...算是吧,你...你说你认识我,那你...你的名字叫...叫什么?”
“我?”有熊九祀哑然失笑,拍了拍胸脯,“...我是有熊空樽啊!”
“有熊空樽?”冷香奴绞尽脑汁回忆着,“我...我也认识你麽?”
“...以前的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有熊九祀俯下身去,关切地看着身姿纤瘦的冷香奴。
那一袭黑色的大氅,随即被他撑了开来。
浓风密雨的夜色里,顿时出现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为冷香奴遮挡住了扑面而来的风雨。
“十八年前,浩然儒宗境内,篑山山脚下那间破破烂烂的酒肆...!”
有熊九祀目露追忆,好几天未刮的胡子拉碴的嘴角,微微扬起了弧度。
“你将我喝趴了,哈哈!说我是一头烂醉如泥的熊,喝趴在了酒肆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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