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凭轻功跃过而不沾火星,便是夺魁了。
双人同过,双魁,一人过,一人魁;稍若全不过,就是“武无第一”了。
按理,这几乎就是平局的预告:修士的轻功,入行的敲门砖,有谁不行?
碰巧乌云仙就不行。他是民间的散修。
但他也同意跳火,因为他在比试中同样奈何不了那少年天才。
跳火的消息传开了,当天晚上人声鼎沸。除了跳火难得一遇之外,另有一原因。
当晚亦是三年一度的灯会。彼时,万家皆将明灯点亮,虞诚地送上天空,商贩、旅人,热热闹闹,直至天明。
碧霄可是在下午就已经在人群中乌望了。
人们看的,就是乌云仙:这个拿气运法器的小子,有人说他坏了法器学的颜面,特来看他出丑。
更多的,又流出一些热切的期望,期望这个小子能再带来点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跳火的时间截止在灯会开始时的一刻。天才修士与乌云仙此时皆屹然不动。
少年修士是在等人数多上一些,到底值得他非凡的一跃;乌云仙却在琢磨怎样才不太丢人。
那少年忽得轻松一跳,仿佛鲤鱼跃龙门一般,今年的第一个魁首诞生了。
乌云仙没动。
这是戏剧性的一幕:本象征性的环节,难倒了在修士法器大比中挺到最后的修士。
乌云仙向前迈出一步,努力站定,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火苗比他从远处看到的高得多。
沉默一会儿,有人忍不住了,在周围怂恿:
“跳啊。”
引来一片附和。
乌云仙的心绪被打乱了,一跳,火苗灼到了他的衣服。
他听到虚声一片。
火焰的高温让他渗出汗珠。
乌云仙看到碧霄在涌动的人群里,双手合一,念念有词,他猜测是在为自己祈祷,而她的身影转眼又被淹没。
他由碧霄联想到手里的气运法器,又从气运法器联想到那句:气运法器斫花花不乱。
人们发现乌云仙仿佛开悟了一般。
此刻,天已渡过黄昏,渲成了藏青色。
那沉在底下的小城,在乌云仙眼中也成了玄色的剪影,天地间只有那团如龙的红金色的火堆是明亮的。
乌父登上角楼,他问身旁人:“修士法器大比怎样了?”
旁人眼看着火堆处,滔衍不绝地向乌父叙说着小法器痴的故事。
“如此这般。你明白没有?”
“好。”乌父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少年,点头道。
那个少年挥法器朝龙须处一斩,人们睁大眼睛:
这火竟有片刻似是被削去一截,但也仅是片刻。
他的第二法器放慢了一些。
人们终于确信,那法器确实把火的尖儿引向别处去了。
他又挥第三法器,他的身影紧随他的法器一跳。
他落地一个踉跄,勉强站稳。
他茫然环顾四周,什么声音也没有。抬头,一盏盏明灯乘风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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