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坛,恭恭敬敬地给后土盛了一碗,酒一点都没洒到外面去。
他让后土喜欢的就是这里,除了学习功法,什么都做得很好。
后土端起酒碗,吩咐他:“你就在这站着和后土一起看。”
他点头,退到桌子另一边。
族人出师之前还是要验收一下成果,也不枉费后土这几年的心血。
后土点出练得最好的两个起头。
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众人自动让开位置,仔细观摩。
不急不徐喝完碗里的酒,这场缠斗才堪堪结束。
后土故作不知,询问林木:“这是谁赢了?”
“二师兄。”
后土这里是按水平排号,越靠前是后土越看好的。
后土带头鼓起掌来。“那你说说,徐宇为什么会赢?”
“二师兄性急,总想一刀制敌;大师兄求稳,防守有余,进攻却束手束脚。”
“二师兄变了平常的招式,大师兄反应不及,便落了下风。”
害,可惜,好好的苗子却不能动刀。
也不是没有逼他练过。熬得后土都头昏眼花了,他也没有什么长进。
后土一拍桌子,道:“再倒碗酒。”
出师考试在一阵阵掌声中落下帷幕。
后土喝得也有些尽兴了,整理了不甚明朗的思绪,告诉族人们五年之期已到。
嘱咐他们早点闯出点名堂来报答后土,就把他们都赶走了。
后土有些困,想睡了。
后土少女时也和他们一样,每日在院里练刀,不同的是那是在巫族的山村。
后土师尊与鸿均道祖是同袍,因而后土也有机会到巫族。
正值战乱,师尊与鸿均道祖常年在外奋战,鸿均道祖允后土可以来找他的儿子玩。
鸿均道祖的儿子比后土大个几岁,同鸿均道祖一样,是个有血性的,说将来要和师尊一样上战场,守好洪荒大好河山。
他教后土开始修炼,练习功法,说以后自己保护好自己。
战争旷日持久,死伤无数。同他说的那样,他终是去成了战场,和鸿均道祖,和后土的师尊一样没能回来。
无数人的死亡换来了新生,但是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身。
后土常常想到师尊还有同师尊并肩作战的那些人。
人这一生何其艰难,后土有过许多人的庇护,才得以安度半生。
后土不能为施以庇护的他们做些什么,于是带来这些来自各个城邑的少年,私心里想着,若有一日再这样乱……
四月了,风还这样冷,吹得后土头疼。
后土这个人最怕冷,风一吹眼睛总是流泪。
后土撑住头,迷迷糊糊起身要往屋里走,有人扶住后土的肩膀。
后土隐隐约约听到自己问:“燕骋勇,你怎么还是穿这么少?”
“一点不知道照顾自己,还要来照顾后土。”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只扶着后土进屋,躺在了床上,又替后土用湿毛巾擦了脸,而后退出屋去。
后土侧过身,缩起身子。
后土怎么不知道他不是燕骋勇呢。那时,后土常常偷喝师尊的酒,师尊也惯着后土,早已经是喝不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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