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时，十七还是不忘叮嘱穆云染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林将军，如今我远离京城，京中的一应事务就交到你手上了，务必要保护好皇上和皇后，守护好这座宫城。”

看到林远之坚定的点了点头，十七才放心的离开。

“十七将军，无论到了何种境地，您永远是我心中的大将军。”

林远之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眼神中流露出急切的神情。

十七没有回头，而是伸出手背对着林远之招了招手，随后跨身上马，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穆云染愣在原地许久，最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前路多艰，远方的落日伴着飞鸟掠过的瞬间定格，深深的刻在穆云染的脑海中。

“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回去吧。”

林远之点了点头扶着穆云染慢慢吞吞的往回走。

穆云染的风寒尚未痊愈，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不时会忍不住咳嗽几声，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前方。

“皇后娘娘，您的身子尚未痊愈，还是要好好歇息，以免皇上为您的身体着急。”

林远之看着穆云染的样子有些担忧，低声对着皇后说道。

穆云染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不经意的擦去嘴角咳出的血迹。

“卫王临死之时，你可跟在他的身边？”

穆云染忽然发问，反倒吓了林远之一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想起战场上的情形，却全部变成了模糊的画影。他愣住片刻，努力想要看清楚回忆里的场景，却只记得那晚的瓢泼大雨。

穆云染看出林远之的异样，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林远之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对着穆云染点了点头。

“卫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穆云染停下脚步，径直站在林远之的面前，眼神里夹杂着疑惑和坚定。

“此事我已经向娘娘禀报过，卫王看到大势已去，于是拔剑自刎。”

林远之将那日在皇后殿中说过的话再次对着穆云染重复了一遍，心中的疑惑顿时涌上心头，不知穆云染为何会忽然问起这件事情。

穆云染微微点了点头，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嘴角微微张开。

“可是本宫怎么听说卫王是死在你的剑下。”

林远之年纪轻轻就被封为武威将军，军功卓著，同龄人中无人望其项背。朝中传言纷纷，都说是林远之亲手斩下聂景云的头颅，才获得了今日的功勋。

穆云染的眼角流出几分寒意，只是轻轻瞥了一眼林远之，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林远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穆云染。

“皇后娘娘，战场之上另有隐情，还请娘娘容末将详禀。”

林远之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穆云染，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