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之后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他总算把这些日子积累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了。

依旧是正常的早饭，锻炼身体，上早课时，苏浩踩着点来到了班上。

不知道苏浩昨夜又干了啥，但李四也不愿意去关心。

对于李四来说这不过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但对于苏浩来说或许不同。

苏浩彻底摆脱了那群狐朋狗友，竟然在课后主动找苏铮寻求补课。

这对苏铮来说求之不得。

李四依旧回到那里打磨他的镜片，要想手工制作望远镜，光凭这些日的功夫还不够。

苏染今天来的比昨天更早了些，也相当熟练没把自己当外人，坐在那处李四特意给她留的椅子上，自顾自地说道：

“今天爹爹吃过饭就走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你希望山长忙点好，还是不忙的好？”李四随口问着。

“最好是像你这样，爹爹在忙的时候，我如果可以在旁看着就好了。”

苏染天真地幻想着。

“哈哈，你爹可不愿意在你面前表现得跟在学生面前一个样。”

李四笑着摇头。

苏铮这老家伙，一直板着个脸，跟谁都欠他钱似的，唯独在女儿这里保留着少有的的温情。

“为什么？”

“师和父，终究还是不同的。”

苏染努了努嘴，也没追问下去。

李四也从没想过让一个小女孩儿能思考出多少。

“这次我带了好多杯子。”

李四把自己的盒子打开，里面装的则是最近苏家民窑里出产的玻璃杯。

退火的过程仍旧还在摸索，但此时的玻璃杯相比以往也结实太多。

苏染立刻坐直，挺起腰板，像是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

“上次你知道了杯子发出的声音和里面装了多少水有关，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李四循循善诱地说着，甚至还暂停了打磨玻璃的工作。

“为什么呢？”苏染也问道。

李四取出七个杯子，依次装入不同量的水，轻轻敲击。

七声清脆的响声传入苏染的耳畔。

但是李四的动作却并没有停。

一闪一闪亮晶晶，十分简单的音调构成的旋律让苏染这个小女孩儿一下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不需要弹琴那种各式各样的指法，只需要轻轻敲打就能产生旋律。

“好好听。”苏染这个没见过世面兴奋地鼓着小手。

怎么说呢，给小孩子讲课就是会得到一种很大的满足感。

“我可

以试试吗？”苏染紧张地问道。

这些玻璃看上去好像很贵的样子，万一敲碎了她可赔不起。

“无妨。”李四让开位置。

苏染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哪怕这些调子根本组不成合适的音色，但她仍乐此不疲。

“玩了这么久，你可曾注意到玻璃杯中的变化？”李四没让她继续玩下去。

当然不是阻碍苏染的音乐家梦想，只是李四单纯地想教点别的。

音乐方面再往下，他也是一窍不通。

苏染老老实实地摇头。

李四也知道，于是这次他敲击时稍微用了点力，苏染也终于看到水杯中的变化。

“水杯里泛起的波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