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5章永恒的灵魂
虚妄。
叶辰与女帝并肩而立。
宇外的古战场，就在不远处，时而还能听闻嘶吼，该是战死的至尊在咆哮，葬灭了太久，执念成了残念。
叶辰心境不平静。
宇宙之外，究竟还藏着多少秘辛，究竟还有多少超越荒帝的存在，如那等神，任何一尊去了诸天的宇宙，都会是灭世浩劫，莫说苍生，天道都能打成灰。
女帝所想，与之差不多。
她也不解，不解这么多超越荒帝的神，是因何而战。
必涉及永恒仙域。
这个猜测，她与叶辰是不谋而合的。
的确，这是在赌命。
若所料不差，永恒仙域必凌驾宇宙之外。
在此前一瞬，他祭了永恒，施了一种无上的仙法，牵动了刻在女帝体内的一道烙印，是在很多年前便已刻下的，为的便是今日。
“等我。”
走出三两步，叶辰又豁的回眸。
两人看时，虚妄还在笑。
铮！
“前辈，能否还回那段时空。”
叶辰深吸一口气，终是停了琴音，一步走出了梦境。
他是圣体，是这个纪元的苍生统帅，是要与天一战的，谁死他都不能死，真要有一人去赌命，便是她去，换任何一人，也都会如此，甘愿为他粉身碎骨。
永恒的曲，不久便响起，古老多沧桑。
叶辰的眸光，却是明暗不定，弹琴中，时而会抬眸看，看那浩瀚的虚妄，宇宙之外，显然非道的终点。
小娃未答话，乃忠实的听客。
至此，他才盘膝取琴。
整日坐守阵脚，着实无聊，跑出来溜达，这才刚上山巅，就被人砸了，被回归的女帝，砸的板板整整。
叶辰喋血，倒飞中，帝躯崩裂了，有一寸寸圣骨炸开，每一块都染着帝血，连永恒血继，都被打散了。
虚妄有坑。
伴着琴音，有一道星河蓦的显化，就横在双方的中间，河时虚幻的河，星辉却梦幻而璀璨，隔着永恒。
叶辰一语铿锵，从未放弃过，也不会放弃，希望之光还未湮灭，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缺的是一个造化。
既是要不会那一段时空，便只能去小娃的肚子里去找，若能找到，若能出来，那万域苍生便还有希望。
两尊准荒帝，被逼到了绝境，要动武力了，周身皆有遁甲天字悬浮，皆刻在了永恒铠甲上，连铮鸣的永恒剑，也烙印了遁甲，只有如此，才有一战之力。
女帝一笑，未再言语。
女帝轻语，不知第几次盘膝，轻轻拨动了琴弦。
叶辰也坐下了，也取了素琴。
上个纪元，她也如叶辰这般的坚定。
想到这，他瞬身消失。
众帝见之，集体起身。
此一物，便是永恒的灵魂，女帝弹琴，之所以引不来刑字小娃，是因她没有灵魂，意识是空白的一片。
他的琴音，恍似又是另一个故事，更多悲凉。
这一找，又是百年。
星河的彼岸，是叶辰女帝近乎卑微的渴求。
可这个纪元，她撑不住了。
这便是剑走偏锋。
叶辰喃喃道，是听过此的，也只生长在虚妄中，虚妄不朽，它便不朽，可炼入丹药中，也可融入体内，乃荒帝的最爱，只因此，先天便带虚妄的道痕，刻入体魄，便有望冲击更高、更浩渺的境界。
小娃没有，却有不明的生命体，不乏凶厉者。
这次琴曲，不同以往任何一次。
它，还是那个贪吃的小娃。
自出诸天宇宙，已有几千年了，两人多显疲惫。
“世间竟真有这等。”
他们的冒犯，触怒了小娃，也或许，是那永恒曲散了，断了它的雅兴，本是在哭，却顿的露了愤怒色。
“是虚妄之。”女帝给了确定答案，同样有无叶，但这一株嫣红的，却多了一片虚缈的瓣。
前路，更显昏暗。
咯咯咯！
更准确说，处处是坑。
如这桥段，两人已经历过很多回。
不过，既是懂了，自不能让叶辰去尝试。
女帝无意识，只静静弹琴。
那小东西，眸有迷茫，就立在不远处，静心聆听永恒，也无神智的它，大眼也映满了泪光，竟在哭泣。
“它若来了，唤醒我。”
琴音随之响起，响彻在女帝的梦中，与女帝琴曲，完美的契合，两种琴音，有两个的故事，也融为了一体。
或许，是叶辰了解的不够多；也或许，是他们刺激了小娃，无论哪一种，都足够凶险，未变形态的小娃，都能摁着荒魔一顿爆锤，更遑论是它变了形态。
只不过，如今的漩涡，是另一种吃法而已。
女帝不分先后，剑中道法成永恒。
怪异的是，此番女帝是清醒的，也停了琴曲。
咯咯咯！
乃玄帝那货。
铮！
还得寻小娃，还得找回那段时空，宇外之事他们参与不得，也没资格参与，为今要做的，便是渡过危机，苍生需在天魔冲七煞之前，出一尊荒帝级坐镇。
遗憾的是，并非小娃，而是一朵，一朵嫣红似火的，并无土壤，却生长在虚妄中，或者说，虚妄便是它的养分，所谓咯咯笑声，便是从它这传出的。
他施了永恒的移天换地，在女帝即将跌入漩涡的瞬间，将其置换了出来，在那一瞬，两人换了个位置。
“诸天，交给你了。”
咯咯咯！
叶辰微笑。
蓦的，奶声奶气的笑，响满了虚妄。
女帝的嘶吟声，是撕心裂肺的，也不知是女帝在嘶喊，还是楚萱楚灵在恸哭，早有防备，却还是被叶辰换了回去，该是叶辰的永恒，早已超越她的永恒。
这么说，没毛病。
两人足够深处虚妄，相互扶携，背影都映着血光。
永恒的曲，悠扬古老。
待收眸，他定了良久。
女帝喃喃自语，这条路走的太远，上下两纪元也太久，曾为荒帝的她，都疲倦的直欲倒下只想一睡万年。
但两人皆知，是此中的道痕在笑，因笑的稚嫩，证明它出生并不久，这个并不久，是相对永恒而言的，期间过了多少个万年，多半只有虚妄自己知道。
无人知道，入了小娃肚皮会如何，可能当场身死道消，可能一瞬魂飞湮灭，当真如此，诸天宇宙便是纪元毁灭，倘若有回转之机，便能寻回那一段时空。
女帝未停，叶辰自也未停，这一语，是女帝在说，也是叶辰在说，一话饱含希冀，只愿要回丢失的时空。
叶辰不语，一路走到了梦境的最尽头。
他们并非察觉，那朵虚妄之，轻轻摇曳了一下，也不知是何寓意，只知瓣上，淌满了一连串的露水，也或者，是一连串的泪，似能听闻抽泣声。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