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9章苍生何罪

帝劫的轰隆，不知何时湮灭，只见帝尊血骨淋漓，于苍缈摇摇晃晃，一场天帝劫，战的极其惨烈，主要是上苍给面子，帝道法则身层出不穷，逆天如他，也险些被打灭。

还好，他渡过了，诸天又添一尊天帝，而且，非一般的天帝。

这一点，瞧他与叶辰的关系便知，能衍生出威震寰宇的第九世，他这曾经的第一世，自不会弱到哪去。

“吾，甚看好他。”

太多天帝至尊捋了捋胡须，神色意味深长，就等着帝尊复原。

而后，找他练练。

缘由无他，只因帝尊与某位圣体，生的一模一样，凡瞧见他那张脸，就莫名的手痒痒，打不过叶辰他们认了，若打帝尊，那就另说了。

不止天帝，准荒帝也有这等心思，强如天庭神尊，也不例外。

以至于，帝尊走下苍缈时，总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老者这一说，便是三日。

“纪元终结”

老者再次上路，走走停停，走过大川山河，掠过了苍原平川。

那所谓的时光，于他而言，好似并无概念，只见谢又开，一年又一年，就在意境渡过。

“世间一切，皆可为道。”

他的沧桑背影，是伟岸的，如一座丰碑，自他身上，叶辰望见的是一个个传说与神话，还有一条血骨铺筑的路，那是帝道争雄的写照，在人生最后一战，完美的演绎出来。

叶辰跟随，一路都在感慨，老者的身上，映射的是一抹夕阳的斜晖，至尊又如何，也难挡岁月侵蚀。

这等境况，像极了他当年，也是大限将至，寻不到证道之路，总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漫步，缅怀峥嵘的一生。

“故乡。”

“太平盛世。”

女帝看了良久，在转身入虚妄，直奔一道漩涡，临走前，还在太古峰巅，布下了一道结界。

凡人的迷茫、仙人的恐惧、强者的骇然，都演绎的淋漓尽致。

没错，被人锤了。

太古玉女峰上，叶星辰话语深沉，叶辰曾经的道身们，也都如此。

说是一片星空，并不确切，该是一片宇宙，与诸天颇为相似，同样的浩渺，且古老而深邃，身处其中，不觉生出敬畏色。

两人再现身，乃一片山林，不见人影，宁静幽寂，更无世间纷扰。

身后，叶辰蓦的颤了一下，在沉睡中，微皱了眉宇，似做了噩梦。

正看时，突闻牛的哞哞声，雄浑而冗长，听的他下意识侧首。

入目所见，便是一头青牛，驮着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漫步在星空，时而会驻足，看看四方。

老者微笑，声音沙哑不堪，取了一壶浊酒，洒在了墓碑之下。

几年未见，他更显苍老了，至少在叶辰看来，已没几日好活了，明明是至尊，却浑身死气笼暮，浑浊的老眸，再不见清明之光，如这等人，半截身子已入土为安。

叶辰微笑，亦是聆听着。

他，也只望见了遮天的手，却不知是谁的，只知那手代表着毁灭，还未真正落下，便见星空崩塌，便见一颗颗星辰炸灭。

“苍生何罪。”

对此，他们该是知道原因，主要是那张脸，与叶辰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众帝干不过叶辰，便拿他们开刀了。

星空多人影，皆修道之人，如一道道神虹，划空而过，看不出修为，望不穿来历，也无人驻足看他一眼。

入了小城，便是吆喝叫卖，街头人影，熙熙攘攘，尽显繁华，但在老者眼中，早已物是人非。

他再现身，乃一片桃林，拜祭了对手，也来拜祭昔年的红颜，老眸中，盈满的是浑浊的泪。

“当年的你，神姿盖世。”

他走的足够远。

“道是万物，道是万象。”

算命的行当，他也做过的，昔年百年化凡，也是在红尘世间，看那人生百态。

人世，是热闹的。

“苍生何罪。”

轰！

自他眸中，看不出恨与怒，更多的是缅怀与沧桑，时而会恍惚。

白发老者又走了。

叶辰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不知血尊是谁，多半是老者当年的对手，亦或仇家，葬在了黄土中，该是不会想到，无尽岁月后，竟有一个年迈的老至尊，前来拜祭他。

他的跟随，那老者自不知，迈着老迈的步伐，一步步渐行渐远，时而在苍缈驻足，亦会山间定身，一看便是很久，浑浊的老眸，除了缅怀，便是沧桑。

老者一言接一语，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曾经的对手说，争了一世，终究不过一抔黄土。

这片宇宙，化作尘埃。

叶辰新奇，步入一颗古星，星中山岳林立，长川，古树草木，颇是茂盛。

遥望才知，是那个寿元将终的老者，是这个宇宙，唯一的至尊，已冲出凡人小城，直上苍缈。

他，还是那个游客。

然，再入星空，便见战乱，惹得他讪笑，有人的地方便有争端，或利益或欲望，尔虞我诈。

星空不平静了，在毁灭中，成了一片死亡之地，一片片大陆，分崩离析，炸飞的碎石，都被碾灭成灰。

叶辰微仰眸，能隔着虚无，望见所谓的帝道烙印，多到不可胜数，但只老者的帝道烙印最强。

他呼唤，才知对方听不见，于他而言，这片宇宙该所属意境，他乃虚幻的存在。

这地儿太危险了，本尊也不管他们，甩出的理由，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人在江湖飘，哪能不爱削。

老者慈眉善目，话语缥缈，每一语都满载道蕴，亦饱含真理，听的四方人，都沉浸在其中。

可惜，纵是他极尽升华了，依旧不够看，在毁灭的遮天大手下，瞬间灰飞烟灭。

这座山，该是老者的道场，下方的人，该是徒子徒孙，身为前辈的他，在给后辈传经授道。

“真好。”

如今所在，乃是一片大陆，有一座巍峨的山岳，峰巅上有一白发老者盘膝，看山下的四周，坐满了人，密密麻麻，都饱含着敬畏，看白发老者的神色，便如看神明那般。

这等心境，叶辰同样懂。

青牛未驻足，驮着老头儿，穿过了他的身体，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宇宙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