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之上,劫云汹涌,雷霆肆虐,一股让寰宇都战栗的威压,轰然呈现,可不是大圣劫、准帝劫可比的,那是帝道的神劫,每一道雷电,都载着毁灭之力,每一道雷电,都映着末日光辉,凌天倾泻,如一挂雷霆瀑布。
此后,颇多时日,雷劫不断。
哎!
他这一吼,牵动了世人的心,热血都沸腾,是战意的感染。
然,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踏上那条路,或许不是道的最巅峰,但有可能是他生命的尽头。
嗡!
铮!
静立的老魔猿,一声嘶吼发自灵魂,一步踩碎凌霄,直攻九天,血祭了仅剩的寿元,浑身死气,尽被荡灭,通体的毛发,都萦绕了漆黑烈焰,遥望而去,他已非一道人影,而是一团烈烈燃烧的火。
魔君冷哼,一掌盖下,乃一道可怕的阵法,封禁的那种。
哎!
的确,气氛是悲凉的。
自后去看,还是两道背影,走着走着,便融合了,走着走着,又分离了,两道背影相似,都载着故事。
仙武帝剑嗡动,是呼唤,也是威慑。
岁月啊!又将这尊圣体,磨的狼狈不堪,头发蓬乱,嘴边满是胡茬,肩头有灰尘,尽显了沧桑。
是仙武帝剑,自行抽了叶辰法力,自行复苏帝威,聚出了一道铠甲,裹了叶辰全身,主要是护佑他真身,一尊半步大成的圣体,若这般被灭,那才扯淡。
不知何时,两人才在一颗陨石上定身,这片星空,足够浩瀚,人影亦不少,乌泱泱的,立满了四方星空,可不是来扎堆儿聚会的,是又有人要引帝劫,要在临死强拼上一片。
霸道的一脉,亦是刚烈的一脉,一世不曾屈服。
魔君嘶嚎,祭了魔煞血海,淹没了叶辰。
仔细去看四方黑暗,有一双双泛着幽光的眼瞳,有天魔亦有厄魔,自叶辰堕入浑噩,便一路相随,不确定叶辰是否真的浑噩了,亦不敢出手,只敢偷偷跟着,在暗中窥看。
遥望而去,那是一只老猿猴,浑身毛发漆黑,如一根根倒竖的钢针,可毛发中,难掩的是白毛,如他的白发,斑斑驳驳,本该霸烈的气息,底蕴略显不足,或者说,是被浓厚的死气掩盖了,他,也大限将至了,不知活了多少岁月,亦不知等了多少沧海桑田。
说到叶辰,还是那般状态,步伐坚硬,漫无边际的走着,无边的黑暗,没有他的目标,亦无他之终点,伴着浑噩,如一尊行尸走肉,要走到地老天荒才算完。
登时,行走的叶辰,被禁锢了,抬起脚掌,都硬生生的定在半空。
别说,听闻此话,人王真就不扯淡了,微微仰了眸,望向苍缈,只可惜,他望不穿黑洞,往年隔三差五还能窥看一番,自有帝道变故以来,越发看不清了,冥冥力量遮了眼界。
老魔猿微微侧眸,默默看了一眼四人,的确是老相识,不过还缺那么一个,缺谁呢缺红莲女帝。
圣猿皇叹息着上前,自碎石纷飞中,拿走了那根断裂的铁棍,要迎回祖地,同属一个祖先,也算近亲。
小世界中,太初神雷亦在跳动,它在黑洞中,待了不知多少年,见了太多可怕的东西,如帝剑,他也能感知到四方危机,叶辰死了不要紧,身在小世界中的它,也会跟着葬灭,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倒是想出来,叶辰封印太强,且小世界闭合,只得被困在其中,若这般死了,还不如先前与那道天雷融合,起码还存在世间。
小辈们也叹息,或许,在未来的某一日,他们也会如老魔猿那般,被岁月逼上那条绝路,去争那一丝希望。
对此,叶辰毫无反应。
可惜,他还是败了,至帝道神劫消散,都再未见他的身影,只留那沧桑的嘶吼,无限回荡在星空,只剩那根断裂的铁棍,染着鲜血,坠下了虚无,将一颗星辰,压得轰然爆灭。
无一例外,皆是老辈。
“老猴子,吾来送行了。”
夔牛瞅了一眼,戳了戳小猿皇,都是猴儿,多半还是亲戚。
老辈都避让,更莫说小辈,已有不少人瘫倒,扛不住冥冥威压,灵魂是颤栗的,站着双腿都是发软的。
某一瞬间,剑鸣声突起,有强大的魔君忍不住了,一剑此处,摧枯拉朽,直攻叶辰元神,盯了这么久,终于确定叶辰在浑噩状态,如此良机,潜在南方。
老辈叹息,神态悲凉。
“该是时间最后一只魔猿了。”
轰!砰!轰!
黑暗中,不知杀出多少天魔与厄魔,不乏魔君与魔将,催动了法器,施了杀生大术,攻伐铺天盖地。
哐当!磅!铿锵!
如这等声响,频频不觉,一道道攻伐,打在叶辰身上,绕是帝剑凝聚的铠甲,也被打的满目疮痍,毕竟,叶辰在浑噩状态,没有清醒意识,而它,也仅是一尊帝器,无人催动,很难使出地巅峰威力,更主要的是,天魔厄魔太多,就这,还有源源不断的天魔厄魔赶来,难得逮住好机会,得把这尊圣体灭了,以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