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两件，三件……十五，十六，十七……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叶招娣仔细核算后，兴奋地喊了起来，“阿月姐，今天我们一共卖了二十二件衬衫！是之前的好几倍！”

她掰着手指头计算，一件是四块五，二十二件……就是九十九块！

四舍五入就是一百块！

也就是2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卖了一百块钱！

要是放在以前，叶招娣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一百块这么多的钱。

楚月数着钱，笑眯眯的说，“招娣，之后几天还会有人过来买衬衫，最起码还能卖个十来件。”

“真……真的吗？”叶招娣听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楚月抬头对她仔细解释，“那些年轻姑娘都在食品厂上班，我听她们说食品厂里有五个车间，车间里都是跟她们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等她们明天穿着衬衫一上班，肯定会有人打听。有人打听，就会有人来买。”

说到这里，楚月特意仔细提醒。

“招娣，明后天你多看着点外面，别让人找错地方，去了刘金凤那里。”

“阿月姐，你放心吧！我一定盯着。是我们的客人，绝对不能便宜了她！”

哪怕已经出了一口恶气，叶招娣提起刘金凤还是气鼓鼓，看来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楚月还在数钱，叶招娣收拾了柜台之后，往后面的仓库走。

楚月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问道，“你到后面干什么去？”

“去换衣服啊。”叶招娣理所当然的说，“我身上的衬衫只穿了几个小时，我很小心，没弄脏，脱下来放好，还可以再卖。”

叶招娣今天从楚月身上感受到的已经很多，这件衬衫穿在她身上，却从来没有想着要占为己有。

楚月听后，又欣慰，又心疼，叶招娣实在是懂事的过分，跟陆元宝一个样子。

她刚好在记账，柜台上放着钢笔水，伸出指尖悄悄碰了碰，然后对叶招娣招手，“招娣，你过来。”

叶招娣二话不说走了过去，一句为什么都没问。

楚月伸手抓了一下她衬衫的一角。

叶招娣一低头，看到蓝色衬衫的角落上，沾着一块黑色的墨迹。

那是楚月的手指印。

楚月拍拍手说，“好了，现在弄脏了。这件衬衫已经卖不了，你拿着穿吧，不用脱下来了。”

叶招娣突然陷入了沉默，憋着一股酸胀热气，莫名又红了眼，闷闷出声，“阿月姐，我懂的……我什么都懂的……”

这么小的污渍，还在角落的地方，无非是楚月让她心安理得的收下，不要有一丝丝为难，但是洗一洗又跟新衣服一样。

“阿月姐……”

楚月最受不了这种哭哭啼啼，她还是更喜欢那个会拿着剪刀威胁周根柱的飒爽姑娘。

刚好在这个时候，楚月耳朵动了动，门外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声。

汽车，可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