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当空,夏季的热烈就要到来。
陶温汗流浃背,胯下尽管垫着高高软软的马鞍,仍旧将他的下体隔得生疼。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自己那重要的某方面了,宁可牺牲一下它出来凉快的机会,也要尽早赶到开阳县。
时不我待,一步赶不上可能导致整局棋满盘皆输。
飞马下驰道,远处的开阳城呈现出一副奇异的场景,半边火红色半边雪白色,营造出一派鲜明的差异。
往近了瞧,原来是众多的家丁在城内城外协力忙碌着。
他们将高高挂起的喜寿红,纷纷替换成了丧事白。
每个人也都是蔫头耷脑的状态。
临近城门,守卫士卒大喊道:“来者何人!”
陶温没有勒马,飞驰着大吼道:“我乃郯城陶兴的特使,专门来吊唁琅琊王。”
一听是郯城来的上官,守卫们赶紧开放鹿角,放陶温进城。
城内一片萧索,无人敢在市场上交易买卖。
无法向路人询问琅琊王府的所在,无奈,陶温只得驱赶两匹马前往城中的官驿,与官驿中的一个老军头换了马。
“老人家,你可知琅琊王府邸在何处?”
“琅琊王府就在安永街的彭排闾中,很大的,郎君到了便知。”
“多谢。”
片刻不敢耽误,陶温当即骑马飞出官驿,前往琅琊王府。
刚到安永街头,痛震房屋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果然好认啊。
陶温循声而去,在王府门前提剑下马,两步跳上了王府的台阶。
“我乃徐州牧特使,让开。”
刺史府令牌一出,看门的小厮们都唯唯诺诺地退去。
王府内已经没有了喜庆的祝寿氛围,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丧事装点和哀嚎的哭声。
正堂上摆放着王爷的尸体,旁边有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正在和一个官府差役争论不休。
“我身为亭中校长,拒绝刘公之说。琅琊王乃极尊贵之人,死因必须彻查。”
这名差役正是开阳亭校长,负责县中案件审理和罪犯缉拿的工作。
他凛然地直视着身着华丽官服的老者,话语中丝毫没有退缩的余地。
老者是琅琊国刘氏宗族的宗正,名叫刘铿,也是县中德高望重的三老之一。
“诸葛君,你们不是查完了吗?殿下乃是暴死,未有他杀的迹象,殿下身份尊贵,必须早日操办丧事,总在堂前停着像什么话!”
“草草结案,只会令琅琊王蒙冤,令皇族蒙羞。”
刘铿怒了,花白的胡子吹得老高:“诸葛辰!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县中小吏竟敢阻挠州郡大事!老夫告诉你,殿下死因确定了,意外暴死。早早呈报朝廷,琅琊国才能在朝廷的任命下,上任新的王,你若从中作梗,老夫敢把你阳都诸葛氏通通关起来,信不信?”